陌孤寒低声闷笑:“一身气度倒是像那广寒宫里的仙子,不过仙子都是超凡脱俗,令人不敢亵渎的。而你不一样,朕见到了,只想将你压在身子下面,好生亵玩。”
一句话令月华羞窘不堪,张口便咬在他的肩上:“让你胡说八道。”
陌孤寒夸张地“嘶”了一声:“你丢下朕一个人跑下去,朕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放肆起来了?”
月华赶紧忙不迭地捉住他四处游走的手,连声讨饶:“适才是有正事呢。”
她一开口,还残留着适才的酒香,比陌孤寒杯子里的酒还要醇厚。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丢掉手中杯子,就将月华压在了身子下面:“什么事情都不及朕的事情重要。”
“不要!”月华慌乱地推拒:“露天之所,若是被人看到,羞死人了。”
“朕在这里,谁敢上来打扰?”
“万一......”
话刚说了半截,便被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陌孤寒的唇直接压下来,带着汹涌的情、潮,如饥似渴的探求,在她的唇舌里肆虐。
月华的眸子逐渐迷离起来,倒映着如银的月色,好似摇碎了一潭的月影。
玉簪掉落下来,璎珞一般的长发在绒毯上披展开,一片令人心神荡漾的凌乱。
红唇微肿,愈加亮泽,雪亮的贝齿轻咬,溢出一声难耐的莺啼。
柔滑的裙裾扬起,坦露在月色下一片如玉的润泽白皙,玲珑圆润。
陌孤寒居高临下,犹如是在惊艳一件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品。寒星一般的眸子逐渐变得烧灼,滚烫,熊熊燃烧着肆虐过去。
月华弓起身子,像是拉满了弓弦的箭,蓄势待发。
陌孤寒指尖的力道猛然间粗暴起来,额头青筋涨起,像是要摧毁万物一般的焦灼。
月华的一只素白的纤手攀上他强劲的手臂,使了浑身的力道,将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里。
“皇上!”
声音娇软柔糯,气喘吁吁,渗透着蜜糖的甜意。
“叫朕的名字。”
轻摇螓首,眉若笼烟:“孤寒。”
陌孤寒沉下身,瞬间疾风骤雨。
双足盘缠上他的腰身,青白色的绣鞋尖上,绣了一只红尾巴的蜻蜓,就像是在湖面上嬉戏一般,突兀地飞起,然后落下,轻点水面,再受惊一般地扬起透明的翅膀。
然后,那只蜻蜓果真飞起来了,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掉落下去,瞬间不知所踪。
只露出一只嫩生生的尖尖玉莲,自水面下绽放出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片乌云,遮掩了天上的皓月,月色朦胧起来,远处的楼宇,亭台,影影绰绰,都看不真实。
月华的眼前仿佛重新浮现出张若虚笔下的那副场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声,她身体里的浪潮汹涌,浮浮沉沉,澎湃间的贪婪好似要将那盏玉轮吞噬掉,再重新托起,周而复始。
此时的陌孤寒便是那滕海的蛟龙,奔腾,翻卷,肆无忌惮,扬起的浪花拍打着船舷,海岸,咆哮着席卷一切。
浪潮逐渐消退,明月高升,滟滟水波一泻千里,月光蜿蜒地盘绕着两个相拥的人影静静流淌,照射着金雀台,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耀。
月色如霜,江天一色,清明无尘。
月华抬起一只嫩白的春笋玉足,慵懒道:“我的绣鞋丢了一只。”
陌孤寒哑然失笑,嗓音里仍旧残留着魅哑的味道:“一会儿朕抱你回去。”
“可是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身后的人又蠢蠢欲动,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中间,深吸一口气:“就说是被老鼠叼走了。”
月华慌乱地挣扎着坐起来,又被一把拽了回去:“别动,让朕多抱一会儿。”
手臂铁钳一样地禁锢着她,无处可逃。
“疼!”月华一声轻呼。
“疼什么?连个骨头都没有,怎么会疼?”大掌四处游走,不肯罢休。
月华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有正事要说呢,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