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现在再也没有比苏少爷更合适的人了。对不起,思琴,我没本事帮你,我家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人微言轻,我只能尽力问家里要些钱在监牢里打点一番,让伯父伯母少受点苦。但是苏家在苏州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们出面一定会放人的。”万惜德想到自己只能让丁思琴在最困难的时候求助别人,心中愧疚不已,话语中流露着自责。
“你才知道自己无用,算了,你也别向家里要钱了,免得你父母觉得我没嫁给你,还占你的便宜。我还是听小蝶的,找我未来的姐夫去。”
丁思琴一时着急,想到父母好端端的,现在却被抓进牢里,心中焦躁不安,此时,犹如**般,一点即着,听了万惜德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失控的冲他大吼,将自己的愤慨一股脑都发泄在他身上。
“思琴小姐,你不要这样对万少爷,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到了,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呀。”站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张顺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着丁思琴态度的恶劣。丁思琴听完,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无礼,但是并未道歉,只是沉默不语。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思琴,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帮助你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兵分两路,小蝶,张顺,苏州那边没人认识你们。稍后,我会让家仆给你们送些钱,你们现在那边安置,等躲过风声再来找我。我现在和思琴就去苏州找苏少爷,我们先得弄清楚,他们为何抓丁伯伯,然后在想办法。”
此时的万惜德望着眼前心神不宁的丁思琴,心里不是滋味,对她的怒吼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感到自己能让她撒撒气也是好的,毕竟自己此时确实显的无用。
“不好意思,还请回吧,我们家老爷、夫人都吩咐过了,不见丁府来人。”丁思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和万惜德火急火燎的赶到苏府,不仅被拒之门外,而且连苏少爷的面都没见,就要被轰。想到还在监牢中的父母,丁思琴情绪失控,气愤的冲着大门破口大骂道:
“真是世态炎凉呀!你们苏家人一个个道貌盎然,平日里享尽荣华富贵,可骨子里再低贱不过了。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万惜德见丁思琴没有离去的意思,这种情形,分明是要闹得苏家人出来制止不行,赶忙死拉硬拽的把她拖走。
“你回家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丁思琴被万惜德拉到了附近的一处河岸边,两人坐在长椅上,静默了半天,丁思琴终于开口了,但是轻薄无力的声音中尽是绝望。
“思琴,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低落,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路也是人走出来的。我想你知道,就算大家都离你远去,我也是不会走开的。我再去找找别人,你先不要想那么多,总会好起来的,我给你安排一下,你先住在这里的旅馆里。千万别回丁府,我先会镇子找找我们家亲戚问问到底为什么抓伯父,弄清情况明天一早就来找你。”万惜德轻扶着丁思琴的肩头,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执着,语气坚定的安抚着思琴此时无比脆弱的心。
万惜德很想让丁思琴不再被这些事情困扰,虽然对于他来说,能找到人帮忙很难,但他明知如此,还是想硬着头皮到处求人,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思琴。只是,找人帮忙是要钱的,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将父母留给他买房置地,娶妻的钱全用上,而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思琴。
来到万惜德安排好的旅店,刚回房,独自一人的丁思琴心中惆怅不已,平时不觉得,习惯了万惜德的陪伴,可是现在他不在身边,思琴才觉得自己好无助,已经深深的对他产生了信任和依赖。
一天之间,什么都变了,家回不去,父母被抓了,连家里的仆人也都被叫去问话,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苏州,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到这里,啪嗒啪嗒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从没受过苦的她,此时面对如此多令自己焦头烂额的事,她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她太需要别人的安慰了。
此时,房间的门却被人敲响了,丁思琴警惕的望向房门,紧张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