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伤者的朋友吧,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但是我无法保证他一定没事,因为那子弹离心脏太近了,手术能成功已经是万幸了。”
“放心,我放得了心?你刚才不是说手术成功吗?怎么又说不能保证他没事?你再瞎说,小心老子一枪毙了你!”阿坤速来最容易冲动,听到自己最好的大哥可能有生命危险,顿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抓住医生的肩膀,朝他怒吼道。
“阿坤,这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看,阿凉还昏迷,别挡着,赶紧让护士把他推进病房。大夫,你别和他计较,到底是怎末回事,请你解释清楚。”钱虎边说边拉着阿坤给护士让出一条道,让她们推着李凉先走。
“嗯,简单的说,就是我们把子弹取出来了,直接威胁他生命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后面还需要观察他自身恢复情况,伤口的愈合等等。如果发烧昏迷,情况就不妙。所以只有精心照顾,和伤者自身的求生欲望对他的康复作用最大。至于何时醒来,因人而异。”
医生详细的告诉了他们李凉的现状,在一旁的丁思琴看到从身旁推过去的李凉,见他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往日的勇武全都不在,此时只是个孱弱的病人,心中竟早已忘却了那夜的耻辱,有些心疼起李凉来。当她听到大夫说起李凉的病情,不敢靠近钱虎他们,只好远远的侧耳认真探听。听完大夫的话,竟然开口说道:
“还是我留下来吧,嗯,我是说大夫让人照顾李凉,我来吧。”
“真的?那太好了,丁小姐,由你陪着李凉,我就放心了。”钱虎没想到丁思琴会要求主动留下来照顾李凉,见她确实诚意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说完就同阿坤快步朝李凉的病房走去,等离思琴有些距离了,小声说道:
“这个阿凉,要不是为了送那个丁思琴离开上海,也不会在仇人最近盯得紧的时候到那种场合去,更不会遭人暗算。”
“虎爷,你是不知道,阿凉本来就是想先把丁小姐送走,让她感激,将来再找借口请她回来,留住她,所以这出戏必须唱全,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唉,说到底,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呀,不能动真情。”阿坤边说边摇头 ,替自己的兄弟不值。
丁思琴已经在医院照顾了李凉四天四夜了,每天早上,她都会很早醒来,自己洗漱完,再给李凉打来热水,虽然身边还有从李公馆专门调来的仆人,但是她还是尽量亲力亲为,尽管她并没干过什么活。面对为自己差点丢掉性命的李凉,她还是干的心甘情愿。
思琴在水盆中耐心的浸泡好毛巾,扭干,再尽可能轻柔的给他擦干净脸,如此反复几遍,从额头再到鼻翼,脸颊,嘴唇。细致入微。一连几天,观察体温,擦洗,喂水……好不厌烦。
“渴,好渴,水,水。”终于,在丁思琴的精心照料下,在第四天傍晚,李凉醒了,他无力地微眯着双眼,干渴难耐的张了张因为缺水微微起皮的泛白嘴唇,艰难的喊着。
“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这就给你去倒水。”丁思琴听到李凉干的声音,赶忙从床头柜上去了水杯倒上晾好的温水,一只手将李凉的枕头垫高,将水递到他面前。
“你!思琴,你不是应该在去洛阳的路上?这里,嗯,这是医院,我,我记得有人在车站开枪,对了,你怎么留下了?”李凉刚抿了一口水,有些清醒,反应过来这是思琴的声音,努力睁大了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身上的病号服,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恍然大悟,但是对于思琴能留在身边照顾还是很惊奇。
“我,不要问了,总之,我想留下来了,将来你要答应我,让我回去看看去父母。你昏迷了四天了,等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丁思琴并不想告诉李凉,钱虎和她谈话的事,也不想告诉他钱虎拿父母安危威胁过她。李凉望着思琴离去的背影不住的甜蜜的笑了起来,他并不在乎原因,只要思琴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这副画?思琴,你真的说话算话,挂在这里真好看。谢谢你!”几天后从医院回到家的李凉发现自己向丁思琴要的那副她的画,已经挂在了自己房间的墙上,惊喜的说道。
“嗯,我答应过你的,等这副油画干了就从公司拿回来给你。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干了,当然要给你了,呵呵。”丁思琴见李凉对自己越来越温柔,自己也早就收起了之前的怨恨,这次的生死与共反倒使她回到了过去,可以和李凉坦然面对。
李凉见到思琴难得的笑容,有些忘乎所以,兴奋的伸出手拉着思琴就要朝楼下餐厅走去,而思琴只是愣了一下,却并未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