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即将进入冬眠的蛇群们也排好班,要轮流醒来保护雌性。但即使做了许多准备,刘珣守还是病倒了。兽人们守在高烧不退的雌性身边,心急如焚,就连精通草药的西莱也束手无策。
「阿珣,你不能死……」
「阿珣,你醒醒啊,吃点东西吧……」
「上次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拿着钓竿的幼崽到底找到爸爸了没……?」
「阿珣……」
眼看他们唯一的雌性变得越来越虚弱,有人想起了祖先的故事,于是除了留下照顾刘珣守的两条蛇,蛇群沿着树干,越过层层枝叶,爬上雨林的树顶。没有树叶遮蔽的高空相当寒冷,有些蛇冻僵了身体,却仍坚持向上爬。他们在树顶上祈祷,祈求兽神帮助,他们愿意献出自己的鲜血,就像先祖大蛇一样,用自己的身体餵养雌性,生下后代子孙。
刘珣守在昏昏沉沉中被餵了一竹筒味道腥苦的液体,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糊里糊涂地吞下。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出了一些汗,然后昏昏睡去。见刘珣守表情似乎比之前安详,兽人们都松口气。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之后烧已经退了。刘珣守吃了些鱼汤,感觉原本因为生病而迟钝的感官渐渐恢復,西莱又端来一杯综合蛇血。
刘珣守面有难色地问:「这是什么?」
「果汁。」西莱面不改色地回答。
……骗谁啊!我近视早就好了我告诉你!
刘珣守眼神飘向刚走入洞穴的兽人,亚力克斯正舔着手腕上的伤口,见刘珣守看来连忙把手藏到身后──欲盖弥彰!
刘珣守哭笑不得,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感激兽人对他的尽心照顾,但自从他知道自己在这世界被分类为「珍贵的雌性」后,总觉得兽人对他好都是「图谋不轨」,或是把他当成身体不如他们的残障人士在照顾,很难坦然接受。
见他又开始神游,寇比接过竹筒杯,跨坐到刘珣守腰上,「阿珣,快喝!」
不给刘珣守拒绝的机会,他仰头把蛇血饮下,含在口中,压着刘珣守的唇灌进去。又腥又苦的味道令他有点反胃,但也只能嚥下,之后连忙漱口冲淡嘴里的血腥味。
在一旁监督的西莱:「幸好你退烧了,不然寇比还打算把自己的胆给你吃,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刘珣守一愣,望向还骑在自己身上的黑鳞少年,寇比目光炯炯地回望他。
「胆拿走了,还能活吗……?」
「当然不能。」西莱回答。
「不能让阿珣死。」年轻的眼镜蛇说,抹去刘珣守唇上的血跡,又舔了舔手指。刘珣守感觉身上一轻,一条有着白色花纹的黑蛇就爬进他胸口,蛇类冰凉柔软的触感令他一颤,但很快就被他的体温捂得热起来。
刘珣守抚摸寇比光滑的蛇头,喃喃道:「你们……何必这样……」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给我吃了一种药,需要每个月吃解毒草?上个月,上个月好像没有吃……?」
西莱难得慌乱起来,连忙辩解:「其实那是骗你的。你这次生病,跟那个没有关係!」
刘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