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真是吓坏了!想到适儿可能发生不测,臣妾便心如刀绞,坐立难安!”沈珍珠凄凄切切地说。
李豫安慰道:“如今没事,你也该安心了!走吧,朕送你回紫兰殿!朕很久没去了,朕也有些醉意,乏了,今夜就在那儿就寝吧!”
“真的?皇上!”沈珍珠惊喜万分,跪了下去。
李豫扶起沈珍珠,牵着她的手一边往紫兰殿走去,一边爱怜地笑道:“你我夫妻多年,何须如此客气?皇后,这段时间是朕冷落了你,别放在心上!”
沈珍珠闪烁着泪眼拼命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今夜的失火戏并没有白演。她知道李豫最疼爱李适这个儿子,倘若让他接触李适,定能唤起他对往日恩爱时光的回忆。
三更时分,两人已入睡多时,沈珍珠突发呓语:“不要!不要!不要为难我的适儿,千万不要……啊……”
她的呓语与惊叫声吵醒了李豫。李豫摇醒她:“珍珠,你怎么啦?你醒醒……”
沈珍珠自梦中惊醒,突兀地坐了起来,先是抱膝呆坐,而后在李豫关切的询问下,突然扑进李豫怀中,失声哭泣。
李豫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不耐,睡意正浓的他被惊醒本就气恼,加上耳畔听见的皆是哭声,更加难以忍受,闷着声问道:“珍珠,别哭了!只是一个恶梦,忘了就是,有朕保护你,你怕什么?”
沈珍珠熟知李豫的脾气,决定适可而止,用手轻轻拭去泪珠。她的头枕在李豫的臂弯里,咬着牙,紧紧拉着李豫的大手,欲言又止。过了半晌,脸上方显露出为难的模样,道:“臣妾并非害怕恶梦,是害怕适儿出事。在梦里,出现一位西天的菩萨责难臣妾,贵为一朝皇后,却犯了欺君之罪,故而将罪降责在适儿身上。若是不能及时改过自新,下回适儿恐非如这次幸运。故而臣妾害怕地哭出声,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哦,竟有这种事?爱妃犯了什么欺君之罪?难道你竟有事欺瞒朕?”李豫情不自禁追问。
沈珍珠嗫嚅着,吞吞吐吐道:“有一件事在臣妾心里搁很久了,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皇上。如若不说,恐犯欺君之罪,祸及皇儿;若说了,又恐对独孤贵妃不利,坏了贵妃妹妹的清誉。因此两难,此事亦郁结心中久矣!”
这下,李豫完全清醒了。他蓦然坐了起来,美如冠玉的俊脸显得格外凝重,眸光冷冽,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珍珠亦随之坐了起来,不敢多言,低着头静侯李豫的回答。
半晌,李豫方才冷笑道:“说吧,既开了口,岂有不说之理?天下之事,莫有朕不可知的道理,你就实话实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