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嗯”了一声,“心思缜密。”她赞道。
其他人还好些,唯有晏飞,似乎觉得很自豪,握住尹媚的手对她笑了笑,尹媚清寒的脸红了起来,往外抽了抽手,却没抽动。
崔梦雪恰好眼角余光看见,又看了看大大方方握住上官陌的手的苏浅,愤了一句:“真是一点女人的矜持也没有。”
上官陌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矜不矜持似乎和崔阁主没多大关系吧。”
崔梦雪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鼻孔哼了一声,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起来。
前面的道路时窄时宽,越来越湿滑,众人都稍稍用了些内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被滑到。
再往前走,便听见阵阵的流水声。
“你确定这条路可以走么?”崔梦雪忍不住问,他都能感觉到脚底的水浸湿了鞋袜。他忽然明白晚间的时候为何看见苏浅和上官陌都穿了防水的靴子了,他不禁愤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换防水的靴子?”
苏浅掷地有声地答道:“这个地方自打挖好了我就没来过,怎么知道还要穿防水的靴子?”
“那为何你和他都穿了?”崔梦雪咬牙切齿的道。
“我们傍晚去表哥楚渊的药草园采药草了,后来又洗药草,所以就穿着防水的靴子了,后来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去了醉春楼。”苏浅说谎不打草稿,丝毫也不觉得脸红。偏偏崔梦雪挑不出她的毛病,只能暗自磨牙。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水声越来越大,脚底的水已经漫过脚踝。地底的水清凉彻骨,比冬日的冰水丝毫不逊色。苏浅叮嘱了一句:“都运功护住脚踝,别伤了筋骨,留下毛病一辈子的病。”
虽然几人爱与她斗嘴,但心里都对她十分敬服爱戴,听她如此说,心里都暖了暖,都运功护住了脚踝,顿时不再觉得水凉澈筋骨。
“你没事吧?”她低声温柔的问了一句上官陌。他与她都有腿疾,遇到这样的冰水,不加防护的话,只怕都会引发腿疾。
上官陌摇了摇头,“没事。你也运功护住腿脚吧。”他轻声道。
这一次崔梦雪很乖乖牌的没有出声。他是知道苏浅和上官陌都有腿疾的。
水声越来越大,苏浅喊了一句:“到了。”
众人往前看去,见前方似乎有人有船,紧走了两步,果然是一艘船,船上站着一名艄公,借着火把的光一照,似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见过公主、陌太子,见过几位阁主。”那名艄公极其恭敬的一礼。
苏浅挥了挥手,“李叔不必多礼。干粮和衣物都备齐了?”
艄公答道:“都备齐了,公主放心。”
苏浅道:“李叔送四位阁主离开后就不必再回轩王府了,去公主府吧,墨门主会对你另有安排。”
艄公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苏浅对四位阁主道:“这条地下暗河极长,有两千多里,直通九颍河,船上备了衣物和干粮,你们多加注意身体。到了九颍河要小心西月的军队。”她一一嘱咐,如一位送子女远行的母亲一般,有千般不放心。
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四个人谁也使不出小性子来,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公主一切小心。”
“李叔开船吧。”苏浅摆了摆手。
李叔撑开船槁,划水的声音叮咚,船慢慢地往前行去。
上官陌忽然轻声喊了一句,“且慢。”他手一扬,一枚物事儿往船上飞去,崔梦雪站在船尾,伸手接住了物事儿,借着船上的灯光一看,是枚令牌。“这块令牌可保你们平安度过九颍河,回到苏国境内,收着吧。”上官陌淡声道。
崔梦雪看着令牌半日,船已经走出几十丈,他才凉凉喊了一句:“多谢了。”
上官陌哼笑了一声,揽住苏浅,施展轻功往上飞去。
苏浅挑了一下眉,“你知道还有别的出口?”
上官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你都能弄出这么神乎其神的暗道来,又怎会不留个备用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