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坚持走到警局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要了一杯她平常不怎么爱喝的焦糖拿铁,还额外要了一碟糖。
她感觉自己需要足够的热量和甜度,才能恢复。
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卡座里,邓黎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渐渐地,一股酸涩涌进鼻腔,呛到她受不住。
周宪,不在了。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几个关键字词,很快,一条置顶消息弹出。
“昨晚,一男子在某废弃区域被发现死亡,死因疑似高空跌落。”
这时,手机上进来一个电话,来电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邓黎按下拒接键,对方又再次打来。
邓黎以为来电的是戴安安,她那位生母,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号码被拉黑,就放弃对邓黎的骚扰。
“我说过了~”邓黎接听起,先发制人。
半晌,对面传来一个软弱的哭声,“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邓黎瞳孔微缩,她听出来了,是管冰。
七年前,养母去世,周宪入狱,而造成一切的那女人,只会一次又一次打来电话,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邓黎笑容讥讽,“这时候想起来哭了?其实何必要等人出狱了才给弄死?你们应该在他坐牢时就弄死他,还不会脏了手。”
如果周宪没有爱上管冰,如果管冰肯离开周宪,那么他们的家还会是和和美美,她还会有最好的妈妈和最优秀的哥哥。
凡事都没有如果。
所以邓黎不愿意为管冰和周宪找到任何理由开脱,她的恨意需要有人承载。
不想继续听那些无谓无用的哭泣,邓黎结束了通话,心里的痛苦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恨意。
没有再理会那杯无人问津的咖啡,买单后,邓黎走出咖啡馆,驾车去了养母所在的墓园。
在小小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养母温厚的笑,邓黎很想抽一支烟。
她烟瘾不大,并不常抽。
但是在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她会骤然爆发出强烈的上瘾状态。
在养母离世后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按照两包烟的速度消耗着,妄图躲进尼古丁制造的短暂快乐里,对抗现实中巨大的恶意。
待到快晚饭时分,霍文东的电话追来,“在哪?一起吃晚饭吧。”
邓黎掐灭了烟,“霍文东,你说你特么地,爱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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