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
冯婉瑜毫不给面地戳穿她,“不过,你一向冷静自持,很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只要牵扯到你阿娘或者少帅的事,你就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
“阿娘是阿娘,他是他。”
荣音眉头微蹙。
“可现在在你心里,少帅的分量,不比干娘的轻吧?”
冯婉瑜多么了解荣音,一句话便轻易扎进了她的心窝子,“你酒量差,很少喝酒的,我可从没见你因为别的人或者别的事借酒浇愁过,少帅是独一份。”
“分量重有什么好的?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荣音再次饮下一杯酒,笑道:“我真得把自己的心看紧些,别让它轻易被他偷走,否则有一天他不稀罕了踩在脚底下碾得粉碎,那我多可怜。”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觉得少帅对你是动了真心的。”
冯婉瑜道:“虽然我和他交际不多,但拜段寒江所赐,我对少帅还是蛮了解的,他出生没多久就已经是指定的接班人了,因此大帅对他要求也最严格,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丢到了军营,进行军事化管理和教育,长大后更是送进了军校,很少接触异性,甚至连条母狗都没有,也从来没跟哪个女的闹过绯闻。”
“怎么没有啊。”荣音白她一眼,“之前那陆卿卿和段寒霆的绯闻是哪家报社报道的,冯大记者?”
冯婉瑜摆摆手,忙道:“嗨,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是陆卿卿为了她的新片造势,特意贿赂了我们报社的记者,让他帮忙报道的。”
荣音微愕,“什么?”
还有这样的操作?
“你以为呢。”
冯婉瑜给她递了一杯酒,附赠给她两个雪白的白眼,“那陆卿卿的骚操作多着呢,你别看她贴你家段少帅贴的这么紧,她其实是有男朋友的,上次在电影院我不是给你指过吗?戴着黑色的圆帽,穿着一身黑大褂的一个男人,你还记得不?”
荣音搜罗了一下记忆,“有点印象,好像是杜老板的义弟来的?”
“对,就是他!”
冯婉瑜唯恐隔墙有耳,凑上前去低声八卦道:“我跟你说,陆卿卿和那个男人关系可不一般,据说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但后来男的家里突遭变故,被仇家屠了满门,就幸存了他一个,后来他为了复仇就去了上海滩闯荡,和陆卿卿就这么分开了,结果这一混还真混出了名堂,在上海滩可谓是叱咤风云。”
荣音已经有很多年没回过上海了,但是杜玉笙的名号她还是听过的,不过婉瑜说的这位二把手,却是挺神秘的一个存在。
她有些疑惑,“既然那位二老板现在混的这么好,又对陆卿卿有意思,那两个人为什么不结婚呢?”
“陆卿卿瞧不上呗。”
冯婉瑜露出讥讽,“我跟你说过,这陆大美人心比天高,一门心思想嫁进段家成为少帅夫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江湖悍匪呢?”
荣音摇头轻笑,“是啊,我这个位子,多少人巴巴想要,恨不得将我一脚踢开呢。”
“只要你不让,别人便抢不走。”
冯婉瑜和她碰了一下杯子,“行了,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喝酒,一醉解千愁,男人算什么,没有他们,我们照样活的好好的!”
“没错。”
荣音晃了晃脑袋,一扫郁闷的情绪,举起酒杯,“干!”
姐妹花在这厢喝的痛快,可段公馆这会儿已经翻了天。
段寒霆面容肃穆地站在门口,调了一个营的兵,沉着声音下令道:“兵分三路,把北平全城、大大小小的酒馆都搜一遍,务必要找到夫人。”
“是,少帅!”
士兵们领命而去。
段寒霆眸色晦暗,脸色铁一般的沉,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等他找到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看他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