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看着湛胤钒,“我再也不相信你!”
安以夏大步离开,湛胤钒一把拉住:“又想去哪里?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不知道?”
“我现在的处境不都是你害的吗?”安以夏大声质问:“你想我还怎么相信你?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我爸爸早点咽气,我能相信你是真的想治好我爸爸吗?我就那么傻,那么好骗吗?”
湛胤钒面色不悦,“你当我在骗你,那就是骗吧,你是捂不热的石头,我再废心力,你也还是块顽石。”
湛胤钒话落,起身走了。
安以夏一愣,他竟然走了?!
湛胤钒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大步出了玄关,很快在园里消失。
安以夏眼泪哗啦啦的滚,他连多一句的解释都不给,就那么走了。是默认她所有的猜测吗?
安以夏哭着趴倒在沙发上,既然他那么恨她,为什么又要对她那么好?他说得那么清楚,他就是喜欢她,为了她,以身犯险,可为什么只是报复她的一种?
心口伤口被扯得越来越大,头顶的天都变成了灰色。
她对他,已经有所期待,却偏偏在她开始沉浸他的好时,发现他竟然只是利用、报复和欺骗!
伤心了一整个下午,最后红肿着眼睛去收拾行李,准备回安家。
然而打开衣橱,里面所有一切,包括一只袜子、一条丝巾,都是湛胤钒卖的,这里面就没有她的东西。
安以夏看着打开的柜门,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她都已经记不清楚,湛胤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入她生活这么彻底了。
她从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女,靠近异性都会脸红,到如今入夜没有他强势的拥抱竟然难以入眠,这从前到后发生的巨大变化,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安以夏关上衣橱,离开房间,只身离开南郡。
她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湛胤钒给点的,银行的钱,位于香樟宏路安家居住了几十年的家。如今不仅连父亲的命捏在他手里,就连家里姐妹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安以夏打车回了安家,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应该怎么办。
她在安家门口按门铃,心里忽然间莫名的窝着火。
“姐,开了吗?”
门禁传来安芯然高扬的声音,听得出言语中的欣喜。
安以夏推开大门,怒气冲冲走进园里。
刚好安芯然和继母都出来迎接她了,安芯然老远朝她跑来,特别亲热的挽着安以夏的胳膊。
“姐,你终于愿意回家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真好。”
安以夏却忽然一把将安芯然推开,怒瞪着继母:“大门的密码谁让你们换的?是不是要逼我再把大门换了,将你们全都关在外面?”
继母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慌。
“婳儿你别生气,是我换了的。你回来的时候我忘记告诉你密码了,是我的错。那、我现在就换成你以前的密码?但是明叔提过,密码隔段时间换一下最好,我换的时候也忘了询问你换成什么。婳儿,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现在就换,你来换,行不行?”
安芯然吓得站在一边,不敢多说半句话。
她直直看着安以夏,随后轻声的说:“姐,要不然,换成你的生日好吗?”
“我之前有想过这个数字,但明叔说了,最好避开家里人生日,太容易被人破译了。婳儿,你再想一个你容易记的密码,我们现在就换,行不行?”
继母那语气,就是明摆着的讨好。
安以夏目光冰冷,冷哼了声,走进了别墅。
安芯然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屋,站在玄关还不太敢进去。在科伦号上,安芯然确实被吓破胆了,以至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得尖叫。
继母走了两步,又回去拉着安芯然进屋。
“你别躲着你姐姐,你要跟你姐姐说说话,婳儿难得回来。”
安芯然想说话,但也怕安以夏忽然爆发的脾气。
安以夏环视一眼屋里,问:“晓生去学校了?”
“去了,下午我就把他送过去了。”继母低声道。
安以夏忽然问:“他说想转校,这事跟你们提过没有?”
继母当下一惊:“转校?没有的事啊,他现在在学校好好的,这么好的学校,进了这所学校起点就不少人高了,他不可能转校的,不能够。”
安芯然轻轻摇头:“我也没听说过。”
安以夏没说话,沉默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