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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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他会是薄闲的哥哥,两个人的相貌都很出众,但性格却截然不同。

薄先生,您好,我是时星澜。

论资历,薄墨是他的前辈,论年纪,薄墨比他大几岁,更何况薄墨还是薄闲的哥哥,怎么说都该他来问好。

薄墨应下,给薄闲去了个眼色:薄先生?

薄闲沧桑一笑:还没追到手。

薄墨挑眉:出息。

薄闲:

兄弟俩的眼神交流十分隐晦,时星澜并没有发现,但他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桌上只有两个茶杯,薄墨面前一个,他面前一个,薄墨用的是薄闲的杯子,那薄闲之前用的岂不是

时星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偷偷用余光去瞥薄闲。

包间的灯也仿古制,薄纱罩子网住灯泡,昏黄的灯光透出一股暧昧的气息。

薄闲旁边就放着一盏灯,暖色的光落了他一身,从侧面看过去,他整个人都很温柔。

待看到他的嘴唇时,时星澜忍不住抿了抿唇,刚才那样,应该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薄闲发现了吗?

薄墨坐在他们两个对面,将时星澜的小动作收归眼底,表情柔和下来。

虽然照薄闲的说法,两个人应该还没捅破窗户纸,但从时星澜的反应来看,不像对薄闲完全没有感觉。

薄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薄闲是他的弟弟,他自然觉得薄闲配得上最好的,薄闲有喜欢的人,他为之高兴,他不希望薄闲的喜欢无疾而终。

如今看来,时星澜应该是一个值得的人。

时星澜最近很火,今天还上了热搜,黑料也多,关于他和薄闲的包养热搜,薄墨也有所耳闻。

眼前的时星澜和他听闻的完全不一样,薄墨看得出来,他不是会做出抄袭之事的人,那些黑料八成也是捕风捉影。

时星澜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感觉,薄墨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时星澜被他顽劣的弟弟欺负的样子了。

怕是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处处维护他弟弟。

薄闲给两人介绍完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薄墨可是在娱乐圈里混了多年的人,关于热搜的事,或许可以问一下他的意见。

哥哥嘛,就是要物尽其用啊!

薄墨听完事情的始末,眉心紧蹙,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公司签这样的合同?

他想不明白,时星澜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签这种公司这种合同,无异于断送自己的前程。

这也是薄闲疑惑的地方。

在这次抄袭风波之前,公司对时星澜的发展安排一直都不太好,时星澜却很少为自己争取,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

尽管时星澜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临到提起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时星澜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灰色的记忆伴随着恐慌,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薄闲敏锐地发现,时星澜整个人都在颤抖,很轻微,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骨节都被捏得泛了白。

他声音艰涩,半天只发出一个单音。

薄闲想起车祸的那天,他带着时星澜回基地,路上时星澜突然脸色煞白,他当时和司机的想法一样,以为时星澜是晕车了才会那样。

但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时星澜并不晕车。

被忽略的细节都冒出来,从前他没有发现自己喜欢时星澜,自然无意探究到底,但现在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时星澜就住在他心尖上,相关的事也都被他放到了心里。

那天在车上,还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司机大叔提到了自己女儿的事,然后时星澜才开始不舒服的,时星澜又没有女儿,那就只可能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问题。

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薄墨何等人精,自然看得出他的为难,每个人都有秘密,时星澜是薄闲喜欢的人,他不愿意逼迫。

不,方便。时星澜呼出一口气,扯着唇角笑了下,都是些旧事了,我只是需要想一想,要怎么说。

既然他决定了和公司对着干,那这些事早晚都会被宣扬出去,与其让薄闲从其他地方知道他那些不堪的曾经,他宁愿自己亲口说出来。

猜到可能是家庭因素后,薄闲沉默了些,他能够理解时星澜的为难。

毕竟他也曾有过那样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往。

薄闲握住时星澜的手,将他攥紧的手指轻轻掰开,揉了揉他的掌心:别紧张,如果你愿意说,那就说,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动作在桌下进行,从薄墨的角度看不到。

时星澜的思绪瞬间被带偏,落在薄闲揉着他掌心的手指上,好痒

只有薄闲有这种能力。

就像是光,能够将他从过去拉出来,这一点始终没有变过。

时星澜脸色缓和了些,不像刚才那样苍白,他的手还放在薄闲大腿上,偶尔轻微的触碰令他心里暖烘烘的。

我当时和公司签那个合同,是为了逃离我的父亲。

最后两个字,时星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眼睛发红,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其实很讨厌中国舞,是他逼着我去学的,小时候不懂事,学了两年怎么也喜欢不上来,一气之下就告诉了他,他打了我一顿,我当时差不多九岁,肋骨骨裂,胃大出血,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有一天晚上,他拿着输液的吊针,抵在我的脖子上,问我要不要继续学中国舞,我当时很害怕,我怕我回答不要后,他真的会将针扎下去。

薄闲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根本不敢去想象,九岁的时星澜还那么小,被父亲打到住院,夜里又被威胁,该有多么的害怕。

他想抱一抱九岁的时星澜,抱一抱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却无能为力,只能将时星澜的手握紧了些,仿佛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小仙子还好好的。

薄墨也变了脸色:后来呢?

照顾我的护士姐姐见我可怜,悄悄问了我是怎么受的伤,我告诉她后,她报警了。时星澜顿了顿,眼底浮上一层阴翳,抱歉,我需要缓一下。

以前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他将之埋藏在心里,岁月在那些遭遇上生根发芽,慢慢将他变成现在这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底下的根还遍布着陈年的伤,稍微碰一下,都会将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撕扯得血肉模糊。

时星澜不想也不敢去触碰这些事,那是他拼尽全力逃离的过去,他宁愿扛着不公,扛着骂声,扛着公司的种种得寸进尺,也不愿意让人将这些事翻出来。

但现在不同了,他遇到了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用表情包的人,他想试着勇敢一些,也想拥有新的生活。

警察来了之后,问了我一些事,跟我父亲谈了一下,因为我年纪太小,又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他们只能进行调解。

时星澜垂着眼皮,很轻地笑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告诉他们,我患有抑郁症,伤都是我自残造成的,他们相信了,因为父亲拿出了医院的证明,那个帮我报警的护士姐姐也被开除了,我很抱歉,连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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