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场闹剧尽收眼底的封家兄弟看热闹看得十分快乐。封天麒端坐在桌案后面,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惹得不少妙龄女子面红心跳,但只有旁边的封天麟知道他又在讲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那苏醒看着还算机灵,怎么生出这么蠢钝的儿子?我看长得也不如他爹人模狗样的,说不定根本不是亲生的……”
“你能不能闭上嘴?”封天麟被他絮絮叨叨得快抓狂了,真恨不得把酒盅塞他嘴里堵住。
“但你大哥我很无聊。”封天麒继续维持着翩翩然的做派,抬起酒壶给暴躁的弟弟满上一杯,“作为弟弟就不能陪哥哥闲聊几句吗?”
封天麟并不想理他,他就自顾自继续说个不停,“我瞧着江姑娘十分美貌,且气质高华不似寻常人,而那苏云秀的母亲不过一个妾室扶正,听说江夫人的死也有她一份参与,生下这样没脑子不争气的孩子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大哥这么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讲人家家里的私密,现在就可以去女眷那一席,保证连苏醒和几个厨娘私通过都能给扒出来。”小侯爷冷笑,“想必她们也会很欢迎大哥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参与进来。”
弟弟长大了,不经逗,不好玩了。
封天麒摇摇头,只能慢慢捡面前的菜吃了打发时间,看起来十分斯文,实则只是在发呆。
早知道让杜衡来就好了,现在这不有他没他都一样吗?
散席时已是月挂中天,宾客都各自回了房间。封天麟扔下还想勾着他的肩膀多喝两杯的大哥,径自沿着上次江如兰带他走过的隐蔽小路去了后山。
那一日天黑树影幢幢看不真切,实际上倥侗派的后山景致不错,有一片疏疏的林子,月光下澈,几间精舍如棋子洒落银盘般散布其间,幽静雅致。
听封天麒说江如兰平日里并不和其他弟子一起修习,只学了些粗浅功夫,但在他看来这姑娘的身手远超倥侗派里许多精英弟子,而且她才十五岁。
正待去寻江如兰的住处,忽然身后树枝在风中摇晃的声音有异,他忽一闪身,躲过了自后侧方袭来的拳风。
今天在寿宴上行为非常的张震,正皱着眉瞪他。“草民不知镇远侯竟有夜探私宅的好雅兴,有失远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