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宁被陆长云抱下了马背,两人在官道另一头等候已久,终于等不下去,又折返了。
不成想会在半路看见昏迷不醒的陆盛景。
两人几乎同时扑向了陆盛景。
沈姝宁看着浑身是血,面容模糊不清的陆盛景,双手捂着唇,泪落如雨。
陆长云眉心紧拧。
他知道,弟妹是记挂着二弟的,哪怕她中了情蛊。
***
前路不明,陆盛景的身子状况也不明,陆长云没打算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处山洞,三个人暂时匿身于此。
尚未天明,陆长云趁着夜色掩护,去外面打了一些水,又沿途找了止血的草药。
沈姝宁无法与他分开,两人将陆盛景一人安置在了山洞。
陆盛景体格惊人的好。
就在陆长云与沈姝宁尚未归来之前,他就已经醒了。
他的视野可以看透黑夜。
环视一周,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地。
原来在官道上不是做了梦,他二人当真折返了。
可……
竟将他一人丢在此处。
简直岂有此理!
陆盛景躺着没动,耳侧传来了脚步声,他闭上了眼。
陆长云与沈姝宁归心似箭。
二人一到山洞,就找了东西将洞口遮掩。
虽然沿途已经遮盖了踪迹,可一旦陆承烈的人又找来,他们必死无疑。
沈姝宁上前抱起了陆盛景的头颅,“大哥,先给夫君查看伤势吧。”
陆长云不敢耽搁,放置好了清水,就给.陆盛景.脱.衣.检查,顺便从自己身上撕下了布条,沾了清水,在他身上一点点的擦拭。
他身上的血实在太多,根本分不清究竟谁的血。
陆长云擦得很仔细,生怕有一点遗漏之处。
沈姝宁也帮陆盛景脱得很彻底,就担心有哪处伤口没有察觉到。
陆盛景,“……”
等到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之时,沈姝宁毫不犹豫,去.解.开.他的.腰.带。
陆盛景终于忍不住,他突然睁开眼来,在夜色掩护之下,面颊上的异色被完美遮掩。
“夫君,你醒了?!”沈姝宁大喜过望,小手还搁在男人精.瘦的.腰.肢.上。
陆长云也大喜,他已经将二弟浑身擦了个遍,倒是没发现伤口。
除却……那处之外,该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
“二弟,你没事就好。”
陆盛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陆盛景的衣袍几乎全部被鲜血沾染,此刻即便已经干了,但衣裳显得很硬。
不过,眼下夜间刺骨,转眼就要入冬,他不可能就这么光着。
沈姝宁在场,他一个大男人如此.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陆长云看穿一切,“二弟,你就先委屈一下,待到我们去了西南,一切就都好办了。”
西南兵力昌盛,还有一笔骇人的宝藏,不消一年时间,足可以招兵买马。
陆盛景张了张嘴,苍白的唇,有几道明显的裂口。
沈姝宁拿起牛皮袋,给他喂水。
猛然灌了几口水下腹,他才有所好转。
陆长云与沈姝宁又折返寻他,这本就是一桩高兴之事。
但男人沉着脸,哑声说,“谁让你们回来的?”
陆长云解释,“弟妹不放心你,再者,这都已经远离京城数里,即便有追兵,也会继续往前追,绝对想不到我们三人在此处歇息。”
陆盛景虽然嘴硬,但不得不承认,陆长云与沈姝宁的突然出现,不亚于是下了一场及时雨。
否则,他或许当真会命丧于此了。
陆盛景看了一眼沈姝宁,见她双眼通红,他又嘴硬,“妇人之见!”
沈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