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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当我以为剧情的发展是暧昧共浴然后啪啪啪♂时,荼毘,这位总是给我带来惊喜的男子,居然抱着一盆衣服吭哧吭哧的洗了起来,而且光着胸膛,踩着拖鞋,动作姿势十分豪放,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任由我头顶泡沫孤孤单单的坐在浴池里。
洗衣服真的这么重要吗?
我……好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数次欲言又止,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着皮肤,但就算是这样,某位大哥也没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就像心里有鬼一样,一直不敢与我直接对视,难道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可是,我就给浴缸放了盆水,总共不到10分钟——这点时间,他能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看着荼毘线条流畅的背部,这家伙还在腰间围了条毛巾……不行,我决定打破僵局。
“你把自己烧成那样,不疼吗?”
可是说完,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不疼,就是把伤口烧整齐可真难。”
他回答,然后回头看过来,解释道:“这样会显得不好惹,否则总是被人盯上,很烦。”
说完,他又转头对着镜子照了照。
其实他已经习惯自己这副鬼样子了,不丑,毕竟底子好,但是乍一看真的很吓人,习惯之后他自己觉得还挺帅,却依旧能吓哭小孩。
荼毘想起母亲,她很美,是那种漂亮不算惊艳但精致典雅的美,整个人白皙柔嫩,一看就是经不起风雨的温室花朵,一拍就碎。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想办法整回来。”
他无所谓的说,无非就是植皮手术而已。
我盯着荼毘看,这家伙依旧不理我,哪怕我在盆里不停的拍水。“是吗?我还以为我表达的很明显,”我不太高兴的说,“我有说过我很喜欢你吧?第一次见面就说了,那时候我们又不认识,愿意跟你睡,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帅。”
荼毘一愣,然后“哈哈哈哈”笑场了!
“好吧好吧……”他一边笑一边伸手揉了揉眼睛,看来是都笑出泪来了,“我还真没想过,原来是这样……原来送上门陪睡的人是我啊?”
“不然呢?”我又拍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不满,“不要以貌取人可以吗?”
荼毘又是一阵爆笑,笑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来说:“所以……哈哈,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这种——看起来无害的类型,总是给我一种错觉,好像能随手掐死似的,哈哈哈!”
我忍不住头顶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这位大哥已经忘了吗?次次都被我搞得那么惨!从一开始的堵住不让射、不小心劈断腰,到后来的被迫双人啪啪啪——他当时失血过多,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然后又是在地道里那次,我不仅没事,后面还去找老虎玩了(随后还跟八木俊典啪了),他……一氧化碳中毒,又躺平了。
就这样,还想“随手掐死”我?
实力差距已经是鸿沟了,我还以为他明白?
“佩服。”我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人。
荼毘此刻真的心情很好,甚至觉得畅快——让他想随便说点什么,也许只是很无聊的话,也许只是瞎说,但他就是想畅所欲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这辈子的心情都没这么好过,他笑眯眯的蹲下来,“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伤害女人,但被你按着揍的时候,不仅身体上很爽,心理上也很爽呢。”
我……我……
“可我什么时候揍你了???”
“爱的时候吧,”他不以为意,“不要装傻,跟我装傻就没意思了——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死了,你总不会以为我爽到失去知觉了吧?”
我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低头避开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向水面,拨弄上面的泡沫。
“……你可能有受虐倾向,真的。”
我试图撇清自己的责任——没错,人家只是一个纯洁可怜的无辜美少女而已,绝对不会在啪啪啪的时候坐断男人的腰,也绝对不会因为嫌弃他们动作的太慢自己坐上去。
“错误,我没有那种倾向,”荼毘歪了歪头,眉毛也挑了起来,“可惜你是个施虐狂。”
这……?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抬头又看了荼毘一眼,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又纵容又宠溺,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于是我……总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有点气恼,一气之下“噗通”扎进了水里,不管荼毘怎么捞,我都死死的扒住缸底——死活就是不起来。
“喂喂我错了好不好?我错了行不行?”
不行不好因为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蛋了我已经无颜面对冰姨,假如某天我跟荼毘结婚了——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不妨碍我想象——然后我们穿着礼服走在童话般的城堡里,冰姨慎重的把荼毘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对我说:“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儿子啊!”
然后这位大哥就直接来一句:“放心吧!她一定会好好虐待我的!”
冰姨:“???”
荼毘:“我超喜欢被她虐待!”
……
我,雅蠛蝶,卒。
但是我最终还是被荼毘捞起来了,“我想说的是这事不能怪你,你明白吗?你也知道安德瓦是什么德性吧,所以我真的很烦男人打女人,反过来看到女人打男人就会觉得爽,”他皱着眉头说,这个话题让他不愉快了,“可是我——我也不是个多么温柔的人,手段很粗暴,可能比安德瓦也好不到哪去,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其他手段,我会恐吓你让你听话——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没错,我跟那个混蛋没有区别,只是你和我母亲不一样,你们截然相反……我真的很讨厌她,所以,我喜欢你。”
他说,声音渐渐消失,表情也越来越平静。
我抬头看向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理解了我们之间的差异——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与关注,可能永远也不会满足,要唯一,要忠诚,要纯粹,关键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远的爱”,也许爱情做不到,但是亲情一定能做到,只要责任心够强。对我而言,我不会辜负那个唯一爱我的人,这是责任,我愿意接受。
但是荼毘不同,他本能的厌恶亲情,他想逃离责任,因为,他认为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