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律脸色瞬间大变:“呃,我……我不?认识。”
他这么说,却一个慌乱勺子直接掉进碗里。
宴语凉:“可见是?知道,还?知道不?少?。”
于是?马上?开始威逼利诱、软磨硬泡。锦裕帝的话术是?高?超的,尤其是?对?师律这种不?是?很有心机的男孩子。
师律很快被他问得汗颜,坐立难安。
“我是?知道!可、可如?今阿凉哥哥那?么宠岚王,未必真的愿意想起这些……”
“那?人多半是?澹台泓。”
“我虽不?曾见过他,但常听兄长和荀长说起他。”
澹台泓。
宴语凉听过这个名字,可一直没有特别上?心。
他知此人当年是?太子身边的伴读,可惜后来澹台家谋反,嫡系一个没少?全部抄斩,按照史录的记载此人应该是?也被斩了。
但后来依着荀长只言片语的意思,此人其实没死。而是?被他是?念着一起读书的旧情偷换下来送去北漠了。
宴语凉一向?能待人宽厚,这很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以为他就是?顺手留了个旧相识,却不?曾想过,他当年和这个澹台泓的关系,可能远比想象中?亲密的多。
记忆片段虽零碎,但澹台泓无处不?在。
在他身边言笑晏晏,似乎他当年待这个澹台如?挚友般比荀长都更亲近信任。
师律:“何止信任,阿凉哥哥当年很喜欢澹台。若不?是?他‘死’了,也轮不?到庄青瞿。”
“花灯节那?日荀长还?感慨呢,澹台泓可是?阿凉哥哥你心口的朱砂痣,当年庄青瞿好?容易才熬死他。若让他知道你瞒着他放了澹台,怕不?是?得疯!”
宴语凉:“?!?!”啥???
这回轮到他勺子掉碗里去了。
第57章 雾失楼台,月迷渡津。
宴语凉让师律给?他把话讲清楚一点。
什?么朱砂痣,谁又熬死谁?!
师律无法,只能衔着根草叶磕磕巴巴全说了。他当年不?是宫中伴读的一员,这些话都是花灯节那天听荀长说的,原样转述也算是知无不?言。
宴语凉听。
听听听,听完整个人都魔怔了!
实?在是近来他江山形式一片大好,各门各部百姓民生都红红火火。岚王也对他敞开心扉,不?止常常微笑还学会?了甩锅,越来越亲人甜腻。
锦裕帝本来以为自己是千古一帝、爱情事业双得意的。
万万没想到听完师律的话,这六月的北疆直接寒风瑟瑟啪啪啪刮脸。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种久违的“朕危,朕要凉”的感?觉了!
师律的意思是,那个叫“澹台泓”的红色小泪痣美人才?是他当年的心头好。
而岚王什?么都不?是。
庄青瞿是辛苦“熬”死了澹台泓以后,甚至有可能是“陷害”死了澹台泓以后,才?凭借着他战功赫赫权势滔天,将皇帝巧取豪夺揽入怀中。
“倒也不?是说庄青瞿对阿凉哥哥的心意有假。”
“只是阿凉哥哥心里已有了别人,就再?盛不?下?他。”
“可庄青瞿又不?肯放手,按荀长的说法就是……多年死缠不?放、费尽心机,疯狗一样。”
而偏偏从?锦裕三年到锦裕十年,大夏虽举国努力恢复民生,但同时也是国库空虚、战火不?断。
外敌环伺之下?,没有庄青瞿的绿柳军南征北战根本不?行。
以至于皇帝虽不?情愿,也只能委身稳住他。
后来多年,岚王与皇帝都是近乎于裹挟和被裹挟、强迫和被强迫的关系。传言纷纷都是岚王功高震主、岚王要反,实?则都是因为庄青瞿疯了一样硬要把人留在身边的种种过激言行传出去,被人解错了意思。
“但阿凉哥哥始终都不?肯要他。”
“若非碰巧失忆,庄青瞿只怕一生都难以得偿所愿……”
“……”
宴语凉默默抬眼,窒息地看了看身边那棵高大的栎树。
都恨不?得断木鸟一样把头往栎树上磕一磕,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好好回想起当年到底咋回事!
真是这样那可还能行了?!?!
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朕是真的裂开了!
……
落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