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父母相遇并热爱的地方,现如今却连大地仿佛都是破碎的。
虞卿穿着紧身的长裤和衬衣站在营地前,回头可以遥望到远处刚刚所在的停机坪。
周围的针叶植物大多被炸得只剩光秃树干,有些树身甚至完全碳化。它们大多长得高大,她凝望着黑色枝桠,也不知这些树在这里屹立了多久,到如今成为木炭依然不肯倒下。
高纬度地区向来没有夏季,几乎没有遮挡物的空地上突起一阵风,让她不禁攥起了领口。
“虞小姐,这边走。”
一身迷彩服的士兵小跑到她面前,不容她婉拒就从她手里拉过沉甸甸的箱子,带着她往一处营房里走。
军中少见女人,特别是如此美艳的女人。
连素以作风良好着称的Y国正规军士兵,都忍不住在她路过时候悄悄侧目。
这种注视并不无礼,但却让虞卿不舒服。她默默从腰包里拿出刚放进去的墨镜戴上,随着士兵走进营房。
军队里只有少部分军医是女人,剩下便是负责后勤的几个年长妇女。战区条件艰苦,但所幸她们的住所还算干净。
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住了十二个人,两两的上下铺拼在一起,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少之又少。角落里一张下铺空着,白色的床单被罩上有褶皱,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明显是有人新换上的。
身后士兵早就在她打量周围的时候离开了,硕大行李箱放在离她只有两叁步的地方。
E国冬季严寒,需要后外套过冬,箱子再大也装不了多少东西,还要留出空余位置给相机和录音设备,虞卿带的衣服总共没几件。
“呼——”
风把窗子吹开,外面天空比她刚刚进来时又阴了不少。她过去在夹缝处塞了一张纸之后把窗子关紧,又回来整理自己东西。
宿舍私人空间少的可怜,床下被贴心的留出一半,刚好够放她的行李箱。她抱着手臂看着那个强挤出来的空位,把从金城超市里买的糖倒出来,往每人床上放了一颗。
相机包里放着一家叁口的合影,她刚拿着放上枕边,就想起之前父亲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