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没来得及欣喜他还活着,就被郑锐的话惊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美目流动鸦睫虚晃,跟着眼前一阵眩晕。稳了稳身体,看着逐渐压过来的人群,她松开掩住口鼻的手侧头瞪着郑锐,眼里有惊诧也有嘲笑。
“你说什么?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杀周祈年!”
女人吼得身体脱力,却无所依靠,只得虚虚回过头与男人对视。
那一片黑深情又纠葛,她一头撞进去就仿佛脱离了当下,然后耳边就再听不到别的声音,看不到别的画面,眼里心里只剩他。
她盈动的明眸被泪水染成桃红,玉容痛苦纠缠,发丝也纷乱地贴在脸上,带着破碎而凄凉的美。
男人的心被眼泪割下无数道创口,那泪水汇成的刀是钝的,陷入心口的每一寸都让他痛得柔肠尽断。
而同时,沉着的黑目里和女人一样显出难得的惊讶——他从容城回来从未离开住所,又到哪里去杀周祈年。
眼眶压低目光闪烁,愤怒中增添几分无奈。
“不是我做的,我最后一次见他那天,是从容城回来的路上,他那时好好的。”
他难得耐心,郑锐却对他的解释置若罔闻,冷嗤一声,身体还在向后退,抓着女人的手也更紧了。
郑锐的小动作被男人尽收眼下。
女人雪色的细弱藕臂上被抓出几道赤红的指印,而大手还在不断用力。他心里一颤,悬空了半秒,连带着原本步步紧逼的脚步也都停住了。
虞卿身体上每一处宛如羊脂白玉的皮肤他都细细品尝过,那么细腻,那么脆弱,怎么禁受的住别人这么暴力亵渎。
他心里乱了,手中的枪也就略微晃了一下,漆黑墨瞳瞬间迸射寒光与杀意,可脚步却再没敢跟上来。
郑锐掀起眼皮看了眼额头上的枪口,嘴角扯了扯,笑里颇有几分得逞的意味。
他的判断是对的,从沉铎出现在这里的这一刻他就知道,只要有手中的女人在,这头狼绝对不会开枪。
如果杀了自己,也许他还能逃走,但带着一个柔弱的女孩是绝对走不掉的。
他一旦有所顾忌,就像是扼住他的咽喉,或像是砍断狼的四肢。看着他努力张口喘气,看着他在地上痛苦挣扎,不管怎样都好,他都没有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