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痴想了,傅承昀哪里会为了她一句两句改变想法,这是当朝相爷,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死,哪怕娶了她,也是形势所迫。
她在期待什么?
“谁在闹?”傅承昀突然开口,转身扣住她的腰,恶狠狠的瞪着她。
手下细软,盈盈不足一握,被他环着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就跟猫爪子一样,受惊的偎在他胸口,傅承昀那些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只见林愉双瞳剪水,荡起层层涟漪,耳根嫣红的望着别处,小声道:“我,是我在闹。”
傅承昀就大发慈悲的“恩”了一声,惩戒的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林愉受宠若惊的转头看他,忘了自己被他抱着,挨的极近朝他笑道:“相爷同意了?”
傅承昀不答,只松了她拽着大步往前,林愉踩着他的步子跟在后面。
林府外面,飞白套好马车,和枳夏等在门口,看见两人出来,伸手请两人下车,“相爷,夫人。”
傅承昀没有说话,拽着林愉略过两人,朝最近的酒楼走去。
此时正是晌午,吃饭的请客的齐聚酒楼,不大的一个酒楼人声鼎沸,小二吆喝着穿梭其中。一个被人簇拥着上楼的青衣少年从楼梯回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承昀。
“哎呦!”脚下一滑,青衣少年滑过一群华服儿郎,直接从半截楼梯上摔将下来,他顺手拉过两个人挡在眼前。
众人不解,随着目光看到一袭红衣。
男子着红衣多轻浮,穿在那人身上却妖冶张扬,身后牵着娇小楚楚的女子,硬把酒楼嘈杂之中开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这群人多是各家公子,常年混迹青楼楚馆,也被突然入眼的人惊了眼,近乎呆痴的看着那边。
傅承昀凛冽的目光扫过他们,伸手把林愉挡在身后,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这位爷,一楼吃什么菜?”
“二楼,雅间。”傅承昀手里把林愉拽的很紧,生怕把人丢了一样。
小二为难道:“爷,晌午人多,二楼客满了。”
“哦”傅承昀慵懒的看了一圈,正要开口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女子轻柔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的响起,“满了,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喝也是一样的。”
大堂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过来,山珍海味成了索然无味,贪婪的探头查看。傅承昀忍着嫌恶,垂眸看着袖上白晢的五指,抿唇。
只是片刻,傅承昀抬头,朝着某个方向喝道:“傅承晗,滚过来。”
就见沉寂片刻之后,一群华服儿郎中间被人扒开一道缝隙,傅承晗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二…二哥,真巧啊!”他的眼睛是一眼也不敢往林愉身上看。
傅承昀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承晗,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命令,“站直了叫。”
“啊!好。”傅承晗立刻站起来,双手紧紧的贴着大腿。
“二哥。”
傅承昀伸手,看着他。
傅承晗白的可见筋脉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然后眼珠一转低头往袖子里一翻,掏出一块竹制的小板,递给他解释道:“二楼北边,天字一号雅间。”
傅承昀勾过板上红绳,在指尖转了一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傅承晗,伸手取过腰间玉佩丢给他,“领人玩去。”
说完,牵着林愉不再停留的朝二楼走去。
傅承晗呆呆的看着手心晶莹剔透的白玉,一种被长辈给银馃子的奇怪感觉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摇着头闪过。
朝那些狐朋狗友道:“走,快走快走。”
他眼神瞟了一眼二楼的某个房间,透着恐惧,拉着人消失在酒楼,“见了鬼了,给我玉佩。”
二楼雅间,林愉趁着傅承昀看不到的空隙把两坛酒揽到自己这边,小心的觑他一眼。
见他专心吃着菜没发现,呼了一口气,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捧在手里小口的嘬着。
林愉不爱酒,太辣。明明不喜欢却忍着喝了一杯,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有蹿鼻透心的辣味弥漫在口腔,心里密密麻麻是酸涩才会少一些,她不能哭,傅承昀不喜欢,就只能麻痹自己。
这一天所有的抛弃、难堪、委屈,尽数化在酒里。心里苦着,面上仍旧乖乖巧巧的笑着。
傅承昀专心夹着青豆,好似对她熟若无睹,其实把她一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直到三杯入肚,傅承昀突然朝她伸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道:“给我。”
林愉趴在桌子上,抬眸。
女子醉眼朦胧的凝视着他,在他的目光中乖巧的弯唇一笑,手柔弱无骨的搭在他手里。
“给你。”她小声嘟囔着。
“这么没用,就醉了?”傅承昀手腕一转,握着她的手把人从桌子上扯过来,林愉顺势靠在怀里被他盯着。
他伸手勾起林愉下巴,眼神停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冰凉的手指捻在上面,抹去上面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