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来的大尾巴,正在晃来晃去]
[我怕了,我装的]
[主播在套话!老狐狸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暂时不要牙齿,所以还是要!有没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给出器官后,纸人可以杀人拔牙?]
[为什么要凑齐五官五脏,嘶……不会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样,和保胎禁术有关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选择……”云叙白话说一半,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叙白再次岔开话题:“我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可以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纸人把墙壁挠出几个坑:“说。”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让我看一眼吗?”云叙白眼里有恰到好处的好奇,掌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样东西:“就看一眼。”
看个眼睛算什么,纸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张开嘴巴,藏在喉咙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距离过近,云叙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为起点衍生出去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交错、盘踞在口腔里,整个口腔像个血染的蜘蛛洞穴。
那些血丝有生命似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像孩童哭泣一样的气音,勾着人的神经。
“哇……”云叙白轻声惊叹,轻声引诱:“看不清,再张大点。”
纸人不耐烦地张大嘴巴,脑袋像颗张开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蠕动着,试图爬出来。
云叙白一扬手,将瓶子里的水悉数泼进它的嘴巴里!
无色无味的液体浇在血色眼珠上,发出“滋滋”的血肉灼烧声,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一切。
“啊!!!”纸人腹腔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惨白的纸脸迅速瘪下去,它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掐向云叙白的脖子:“你竟敢骗我!!”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叙白镇定自若地挥出一刀,寒光闪烁,迎面而来的手臂当中断成两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还有半点小绵羊的样子。
纸人不甘心,咆哮着再次挥起另一只手,看起来想拉云叙白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扯住纸人的衣服,带着它残缺的身体瞬移几米后,凶狠地掼在墙上!
一直藏在纸人身后的娇淮缓缓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低声说:“你不配。”
纸人的身体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内冒出一股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残骸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化作一团灰烬。
[一招致命!主播反杀成功!帅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计谋型选手啊,先说骚话让对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主播骚操作好多啊,献上我的膝盖]
[啊啊啊弟弟刚才帅爆了,纸人不配什么,不配让哥哥动手吗?]
[主播给纸人灌的啥东西?堪比硫酸啊,杀伤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备观音水啊!花嫂给哒!]
[“这是另外的价钱”打赏了夜光卫生纸*300卷]
[“明天地狱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打赏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钱!!]
[我是钢铁猛男,谢谢,只有猛男才看这种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纸人傀儡就只能恐吓,它太脆皮了,真正杀人的应该是钱静宜。”云叙白收起冰饕刃,朝娇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饭。”
两人离开幽暗的巷子,拐入热闹的大路上,身后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乌鸦,尖长的鸟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烬。
乌鸦张开漆黑的喙,发出不祥的“嘎嘎”声。
……
黄昏的余晖透过浓雾笼罩着小岛时,两人来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较偏僻,门口长着大蓬大蓬不知名的杂草。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一个身躯瘦小、蓄着花白长须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他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迅速抬起头。澄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凶光,大黄狗朝两人吠了几声。
“爷爷,打扰了。”云叙白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者慢慢睁开眼,瞥向门口,摇了摇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谁?老朽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没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自然不认识他。
“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云。”云叙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手掌轻轻按在娇淮肩上,温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娇家的孩子。”
“哦,娇家的小子,一转眼那么大了。”老者长了双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皱褶后的眼珠子射出莹润光泽:“你们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气,门口有野生野长的艾草,你拔两株扫洒干净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