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似一帆风顺,实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角落里站着的,正是他与月梵在城中搜集线索时,曾见过的那个姑娘。
这姑娘亲耳听过,昙光声称他与月梵二人乃是道侣。
绝了。
月梵她不懂,也不明白:[救命啊!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温泊雪竭力保持面上的平静,狂下定身咒:[怎怎怎么办?]
昙光:[这什么丧心病狂修罗场,我也不知道啊!]
“……呵。”
又是瞬息的寂静,吃瓜群众们尚未理清人物关系,忽听白衣女修冷声笑笑。
“都是过去的事了。”
月梵笑得怅然:“几十年前,我的确与他情投意合,结为道侣。然而谭光现生性不羁放纵爱自由,他志在走遍整个修真界,至于我,根本无法将他留下。”
温泊雪大脑卡壳:[啊?]
谢星摇大受震撼:[啊!]
昙光不愧为网文写手,很快跟上她的节奏:“可你怎么会……唉。”
“没错。既然做不成你的新娘——。”
月梵冷笑:“那我就嫁给你爹,做你新的娘!”
谢星摇:……
变成丧心病狂的小妈文学了是吗!
温泊雪双目无神、神色崩溃:“怎、怎会如此?!”
谢星摇:……
你这个角色好可怜,妻离子散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大的狗血雷阵雨席卷全场。
绣城精怪们哪曾见过这般景象,纷纷目露悚然,感慨人族险恶。
“等等。”
采朱思绪活络,若有所思:“如果谭光现是白衣姑娘的上一任道侣,而这位姑娘方才又说,她同上一任道侣生下了女儿。”
她一顿:“这个女儿,恰好是——”
带着悲悯与同情,在令人心悸的死寂里,无数目光缓缓移来。
这都能把剧情连上,真行。
谢星摇:……
谢星摇:[毁灭吧。]
众目睽睽之下,红衣少女身形颤抖,望向她同父异母的兄长,也是她深爱的未婚夫,满目皆是不敢置信:“爹……?”
相貌俊朗的年轻和尚瞳孔剧震:“女、女儿……?”
昙光面容扭曲:[怎……怎么会这样?]
月梵眸光柔和:“想不到,我们一家三口,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团聚了。”
她说着一顿,看向温泊雪:“孩子,他不再是你爹了。乖,叫爷爷。”
月梵:[有病啊!!!]
角落里,唯一老实人温泊雪双目无神、神色崩溃:“怎会如此?!”
温泊雪:[???]
时至此刻,一场合家欢的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窃窃私语之声尚未停歇,不远处,缓缓行来一袭鸦青。
有精怪当即出声:“这就是那个给红衣姑娘驱散妖气的少年人!”
忽然被好几道目光直视,晏寒来不自在地皱眉。
他习惯独来独往,无意中见到几款某些人中意的点心,本欲来问上一问,没想到,这地方不太对劲。
“恭喜啊兄弟!”
一个树妖青年向前几步:“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她本有了意中人,没想到那意中人先是成了她兄长,之后又和她父女相认,一家人团聚了。总而言之,你有机会啦!”
晏寒来:……?
目光穿过层叠妖影,他遥遥望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昙光面如死灰,呆立一旁。
温泊雪双瞳之中丧失高光,烂泥般瘫坐在墙角,仿佛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背叛与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