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鸣莞尔道:“小学妹,你来啦。”
沈昼叶无所适从地嗯了一声,感到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最近和啸之住在一起,”陆之鸣笑着解释道:“——之前的工作辞了,来这里散散心。”
言语能力很差的沈昼叶耳根有点泛红,小声道:“我……”
“——你又和啸之在一起了。”陆之鸣笑起来:“啸之已经跟我讲啦,你不用解释。”
沈昼叶眨眨眼睛,温和道:“那他还挺贴心的。”
陆之鸣说:“你坐。”
沈昼叶便礼貌地笑了笑,乖乖地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那只小白猫在门口欢迎了一下陈啸之,在他腿上蹭蹭揉揉地亲热,可是还没到三分钟就对这位铲屎官失去了兴趣。它将姓陈的铲屎官留在厨房,跳上了沙发,在沈昼叶身边蜷缩了起来。
“……”
沈昼叶与那只姓名不明的小白猫对视。
那只猫血统纯正,娇气地舔了舔爪子,蔚蓝的眼睛看向旁边的女孩子。
“屎屎脾气大多数时候都很好的。”陆之鸣漫不经心道:“你猫毛过敏么,不过敏的话可以摸摸,它肯在你旁边趴下就说明它挺喜欢你的。”
沈昼叶眉眼一弯,笑道:“不过敏。我可喜欢小猫了。”
“那你摸摸,”陆之鸣笑道:“先顺背,舒服的话它会把肚皮翻过来给你撸,它肚皮毛好软的。”
沈昼叶便好奇地伸手撸了撸小猫。
这只叫屎屎的白猫被陈啸之养得油光水滑,娇气却又爱亲昵人,沈昼叶摸了没几下它就舒服得咕噜咕噜响,软软地蹭着女孩子的小手心儿。
沈昼叶莫名地感到一种同类的召唤,叫屎屎的小白猫干脆爬到沈昼叶的腿上,露出小肚皮让她揉毛毛——可爱得过了头,治愈力max,沈昼叶只觉旅途的疲惫消逝得无影无踪。
屎屎是谁的猫?这么可爱的猫总归不可能是陈啸之的吧,他看上去像个会把宠物掐死的。
……说起来他今天把我带回来了,沈昼叶又想。
在我和他分手的十年中,他到底往家里带了多少女生呢?
真不公平啊,沈昼叶模糊地想——我明明十年都没能忘了他。
我每次喝醉酒都会情不自禁地骂他,大学追我的人全部被我拒绝了,可是陈啸之却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夜夜笙歌,生活糜烂……
算了还是别想了,沈昼叶告诉自己,再想就要上去打他了。
……可是……
“……学长,”沈昼叶撸着猫,走神地问道:“这只猫为什么叫屎屎呀?”
沈昼叶又忍俊不禁道:“明明这么白。”
陆之鸣将游戏关上,说:“我不知道。”
“这你得问啸之了,”陆之鸣说:“不是我的猫,那是他三年前买回来的小猫崽子,名字也是他起的。”
沈昼叶:“…………”
沈昼叶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吐哪个槽……
到底是陈啸之居然会买猫比较傻批,还是他竟然会给猫起名叫屎屎比较傻批?他为什么会给猫起名叫这种名字?不觉得很幼稚很小学鸡吗?猫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还不得挠死他……
陆之鸣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去睡了哈,小学妹。”
他又补充道:“陈啸之这个比没带钥匙,让我给留门,我都要困死了。”
……
陈啸之端着调好的蜂蜜水回来时,陆之鸣已经走了,客厅灯光温柔如火。
姓沈的坐在沙发上,加州夜风吹过,怀里抱着叫屎屎的小白猫,一大一小的。那只小白猫倒不磨她,仿佛知道那也是个娇气包,不忍欺负一般,只是躺在她膝头,让她撸。
“……”
沈昼叶细细地打了个娇气的哈欠,和怀里的小猫一起抬头看向他。
——那可真是一大一小。陈啸之想。
陈啸之清了下嗓子,将马克杯递过去,漠然道:“喝了蜂蜜水去睡觉,客房还没收拾出来,你睡我的卧室。”
沈昼叶揉了揉水濛濛的眼睛:“唔?”
“……”
那个模样简直没有更可人怜的了。沈昼叶的娇总是流于她的一举一动,她自己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模样——有多么招人疼。
陈啸之只觉心尖儿又是怦然一动,强自按捺着解释道:“没别的床睡了。”
“……好吧,”沈昼叶揉揉眼睛,困倦地问:“那,只只,你去哪睡呀?”
陈啸之喉结一动,沙哑道:“……客房。”
他将好像已经在犯困的沈昼叶带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