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听说咱们公社下面的第六大队有个女知青,大家都说医术很好,就连肚子里面长了东西,只要扎几针就能好。”
阿姨说的话董方成和姚欣枝夫妻俩都是不相信的,但是却给了董方成提了醒,他立即让人查查看看这些年公社下放的人里面有没有医生。
作为处在政治斗争中的搏击者,董方成很明白那些下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政治就是这样,有人落马就有人出头,至于很多无辜的池鱼谁又能管得那么多呢。
不过秘书查出的结果却让董方成大失所望,原来前些年确实有下放过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但是那医生被迫害的太厉害,不到一年就死了。
“书记,我觉得你可以让六队的医生来家里帮老爷子看看,那知青虽然年轻,但是咱们公社下面六个大队,每个大队的群众都对她评价颇高,想比有几分真本事的。”
“行,你开车直接把人接来试试。”
董方成说话有气无力的,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希望老爷子走后,那些叔叔伯伯还能跟现在这样多帮衬他一些。
见到丈夫带回来这么年轻的姑娘,姚欣枝看着季茗的目光满是审视,“方成,这是?”
“这是公社下面的大队医生,让她给咱爸看看。”
姚欣枝一脸狐疑,但是碍于丈夫面子,还是带着季茗到了老爷子的房间。
“这是我公公,已经昏迷两天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看能不能治。”
姚欣枝语气很淡,根本就不认为季茗能诊出老爷子的状况,只不过是丈夫着急上火,病急乱投医罢了。
季茗照旧开始把脉,然后在老爷子头上小心的摸了一遍,然后看向身后警惕她的女主人:
“夫人,老爷子之前有没有跌倒或者磕到脑袋的情况?”
“没有吧,我们之前从发现到去医院,老爷子已经晕了好长时间了,主要是晚上发的病,我们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医生说老爷子是脑溢血,耽搁时间太长,救不过来了。”
季茗摇摇头,“夫人,我的诊断老爷子并非脑溢血,而是头部撞击,后脑出刺激自我保护意识而产生的昏迷,您看?”
“真的?”姚欣枝还是不太相信,“你等等,我叫我丈夫上来!”
董方成来的很快,一进门就激动的开口:“季医生,你有几层把握?”
“五成吧,主要是老爷子昏迷的时间太长,身体很虚,现在又不能进食,我不确定老爷子能否撑得下来。”
董方成双手抱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跪在父亲床前看着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父亲,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季医生,就按你说的来吧,我爸这样,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少受一点罪。”
半晌季茗收针起身,走出去关上房门对夫妻俩说道:“再等半个时辰人应该就会有意识,你们让阿姨煮些蔬菜粥,一会儿给病人喂一些,我明天再来看看。”
姚欣枝进屋看公公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才让司机把季茗送回去,并没有什么为难。
不过等半个小时阿姨端着蔬菜粥给老爷子喂饭的时候,老爷子竟然下意识张口吃了,阿姨激动地差点把碗给打了,连忙跑到门口就开始大喊:
“书记!夫人!老爷子真的吃饭了!”
董方成一听,跟妻子赶紧跑上楼,看到阿姨真的把饭喂进了父亲的口中没有流出来,董方成喜极而泣。
“赶快,不,明天一早就让司机把季医生接过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丈夫高兴的又哭又笑的模样,姚欣枝眼睛也是湿润的,“是啊是啊,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司机明早就去!”
季茗回到村刚下车,李红军就从卫生室走了出来,看着人好好的,跟季茗一起送走了司机才问她书记找她何事。
“谢谢村长叔关心,书记父亲生病,让我去看看,明天应该还要去,不要紧的,让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李红军赶紧摆摆手,“你没事就好,现在大伙儿勤快着呢,既然你没事,那叔明天可就不来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让晓东通知我,不要一个人擅自出去,万一出事我没法跟邹同志交代,哈哈哈。”
因为李晓东几个人到山上挖药材,卫生室今天又没人等着看病,季茗打开门简单的查看了下药柜,又重新整理出一份药单,准备明天让晓东交给韩磊,下次去县城送药的时候顺便把这些药买回来。
……
“季柰,你站住,把你的小人书借我们看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拐角的山路上,几个高个子男孩子拦住了季柰几人的路。
“我不借,这些姐姐给我买的,你们几个不爱惜书籍,上次你们借我的书都给弄烂了,想看让你家人买!”
站在最前面的大男孩,看着季柰紧紧地抱着书包不撒手,也恼了,“呸!买书不就是让看的吗,又不是借媳妇,用得着你这样揣在怀里吗?
“哈哈哈哈……”
“就是,老大的话操理不糙,又不是借你媳妇,至于吗?赶紧把书拿来,要不然一会儿回家晚了,让狼群把你们钓到山上去!”
毛蛋:“小奈,算了,把书给他们吧,他们人多一会儿咱们肯定吃亏。”
“切,毛蛋你就是个怂货,害怕你就滚,我跟季柰一起!”
中间也不知道谁最先动手,反正不一会儿两群人就滚在了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流——流血了——”
“啊,我的头!”
众人听到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孩吓得脸色苍白仰卧在地上,一个男孩一手血捂着头站在地上一脸无措。
所有人都慌了神,最开始的男孩子一把把季柰拽过去,“赶紧,季柰你姐姐不是医生吗,赶你帮他看看!”
季柰根本就没学过医,看男孩手背上渗出的血,心里也是担心的不行,把腰上姐姐给他缠的纱布解开,胡乱的在男孩脑袋上缠了缠。
“我也不会医,咱们赶紧扶着他找我姐!”
季茗帮男孩减掉头上的纱布,看到脑袋上面血肉模糊的大洞,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看向几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