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刚刚经过喉管的液体带出来了一股灼热的气息。
烈酒?
中原中也忽然感觉到了不妙。
在刚刚喝下去的液体中,显然除了浓郁的菠萝味,还夹杂了一些他第一口没有感觉到的味道。
这杯鸡尾酒混了不止一种酒类,在清淡的白朗姆基酒之上,调酒师还夹杂了一些金朗姆和黑朗姆作为调味,而比起清淡的白朗姆,后面这两个简直堪称不折不扣的烈酒。
刚刚杯中的酒呈现出来的深橙至浅橙的过渡也完全不是来源于菠萝果汁,中原中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种极其剔透的渐变是由三种烈性逐步递增颜色也随之逐步增加的朗姆所制造出来的效果。
这家酒吧的调酒师果然庸才,这是中原中也清醒的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这么烈的酒居然也能调出菠萝汁的诡异效果,鸡尾酒的配比有大问题。
还有,幸好之前给部下发了短讯。
伏特加,必须伏特加。角落的居山晴树对着服务员强调道。
系统:???
如果它有表情,他现在的表情就和坐在旁边的中岛敦一样,充满惊恐。
居山晴树你对你的酒量有什么误解吗?喝清酒都会醉的人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喝伏特加?
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坐在旁边的中岛敦看起来也对居山晴树的酒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虽然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也是听说过伏特加大名的,他真的能喝吗
我是二分之一俄罗斯人,居山晴树对着中岛敦义正言辞道,俄罗斯人喝伏特加天经地义。
中岛敦小心翼翼:那你酒量怎么样?
非常好。居山晴树回答的掷地有声。
系统:【救命。】
幸好他现在是一个豆腐块壳子,如果喝醉之后抱着中岛敦胡言乱语那起码人虎能把他带回去。
为什么总局还不颁布任务世界内的禁酒令,管管居山晴树,救救系统。
下一秒他的希望就落了空。
我没到二十岁。中岛敦这个老实孩子如实对着服务员承认道。
他作为一个还没到达饮酒年龄的遵纪守法公民坚决不喝酒,而这个酒吧里有没有不含酒精的饮品,在一番和中岛敦的的守法辩论下,最终居山晴树妥协了。
那你总不能就在这里干看着我喝吧?
其实我刚刚进来之前看见外面有卖酸梅汤的,中岛敦弱弱道,要不我买一点回来看着你喝。
旁边还等着两人争论出个结果的服务员:啊这。
也不是不行,他挠了挠头说,只要别让我们老板看见。
既然都知道这个客人带来的少年未成年,他总不能劝着人家喝酒吧。
于是中岛敦就这么出了酒吧,只留下一个对自己酒量没有一点数的居山晴树独自坐在角落。
这时候,他的伏特加被端上来了。
无辜的酒吧老板对自己的店面内已经坐了两个定.时.炸.弹浑然不觉,他只是站在柜台后,暗自在内心感叹道,这个坐在吧台前的戴帽子客人和角落里的那位客人从背影看居然还挺像。
醉酒的背影有点像。
他这里只是一个小酒吧而已,平时到也不缺特地来这里买醉的人。
只不过很少有见到这么早就来这里买醉的客人。
一般那些来买醉的人都是在最热闹的夜里来,然后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无数来来往往的客人之间,在一片喧闹中被酒精麻痹大脑。
像这两位奇怪的客人一样早早来买醉的非常少见。
而作为一个酒吧老板,来来回回的客人他也算是看了不少了,也算是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酒品,像这两位一样醉酒之后就安静的趴在桌面上的类型无疑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客人。
显然老板这句话说早了。
因为话音刚落,酒吧的门就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推开了。
门外的太阳早早的落了下去,这几个人却顺着之前延伸到醉酒男人脚下光线的角度走到了吧台前。
这几个人在看见趴伏在吧台上的醉酒男人后露出了一副分外凝重的表情,在一顿宛如实体化的延伸交锋后,他们推出了一个看起来最弱势的黑衣男人上前去。
这个被推出来的黑衣男人颤颤巍巍。
中原大人。他怂的跟他的身高产生了鲜明对比。
黑衣男人的声音太小,站的有点远的老板没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倒是只看见他的身影站在醉酒男人的身后,显得十分具有压迫感。
看起来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还在擦杯子的老板纠结了一瞬。
他这里鱼龙混杂,在午夜最喧闹的时候喝的神志不清的醉汉被人架出去是常有的事,甚至他自己也在即将打烊的深夜扔出去过不少醉汉。
但是现在太阳才刚刚落山而且吧台前醉倒的人看起来跟那些衣着随意胡子拉碴的醉汉显然不一样。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最后还是把手中正在擦的杯子放到桌台上,走过来大声问道。
这个点人还不是很多,只希望他的声音能够让酒吧其他的人注意过来,以便让这些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
谁能想到他话音刚落,那几个穿着黑衣西装的人忽然露出惊悚的表情。
这么了?老板被他们的表情吓了一跳。
趴在吧台上迷迷糊糊的中原中也被老板说话的声音忽然吵醒,接下来,老板的愿望完成了一半。
他的声音成功让酒吧的其他人注意了过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刚刚被他放在吧台上的酒杯骤然升到空中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接着整个吧台上被倒着悬挂在上面的酒杯开始一个挨一个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成串的从上面坠落。
吧台身后放着酒瓶的架子开始前后摇晃,不少被妥善安置在上面的小物件开始零零碎碎的滑落。
地震了?这是老板的第一反应。
不对,脚下的地面是平稳的。
他再抬头看向那几个男人,这几个几分钟前还一辆正经的正装男人现在已经相比之余刚刚的位置至少退后了七八步。
来接中原中也的部下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们开始在脑海里计算要赔多少钱,不过好这个酒吧看起来地段也不是很值钱,装潢也不是很华丽,藏酒也不是很珍贵。
完全是可以承受的损失。
那么几个人诡异的对了一个视线。
现在,谁去制止中原干部。
接着几个人心照不宣的收回视线。
酒吧内的所有人都因为这个突生的变故开始往外跑,包括老板和员工,既然现在酒吧已经被清场了那他们也没必要进去了,要不然直接关上门和老板讨论赔偿相关问题吧。
等到里面再次恢复安静应该就好了。
酒吧里的人都七七八八的跑了出来,现在只剩最深处的墙角里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身影了。
怎么还有个人没出来?
几个部下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想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酒吧里忽然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声音。
酒吧深处的一个桌子被凭空浮到了空中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