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瑞王开口,姜温雅又极为认真的看向他,“我只问你,你今次进宫是为了皇位吗?还是其他?”
她问得毫不遮掩,瑞王也是毫不犹豫便摇头。
这些天已经足够他查清许多事了,他的势力遍布天下,怕是连他那好皇兄都不知道父皇给他留下了玄机阁。
玄机阁能问天下事,自然能查出宣平侯假死,还查出了宋成帝的隐疾与姜温雅有关。
在姜温雅不知道的时候,被她看押在后殿的宁果果早就被瑞王的人撬出了不少东西。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瑞王多多少少能察觉姜温雅的想法。
“此次进京我只为求一人,所以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助你。”瑞王眼中蕴含炽热的情绪,让直视他双眼的姜温雅心头好似被烫了一下。
姜温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想到了那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要自己嫁给他。
脑中充斥着各种莫名的情绪,让姜温雅不敢抬头,最后与瑞王说了什么,姜温雅都记得不清了,只觉得心上脸上发烫。
自觉不能再这样下去,姜温雅直接赶人,“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离宫去,免得撞见人。”
瑞王也不恼,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顺着她的话起身,在他要翻身出去的时候又被叫住。
“烦你帮个忙。”姜温雅指指地上的宋成帝。
一夜过去,等天微微亮,宋成帝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想要翻身,却动弹不得,双手双脚被什么绑住一般。
宋成帝缓了好久才睁开了眼,终于弄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不知被何人用床帐把双手绑住,吊绑在床顶,整个身子也被绑成了麻花,好在还能开口说话。
姜温雅是被宋成帝的怒吼叫醒的,暗地翻了个白眼,微微调整了表情。露出惊喜之色,看向仍然被绑着的宋成帝。
“皇上您可算是醒了,臣妾,臣妾…”姜温雅先发制人,说着说着竟然掏出帕子抹起眼泪来。
不等宋成帝再发怒,姜温雅嘤嘤哭泣起来。
“皇上您不知道您昨夜多可怕,逼着臣妾拿鞭子抽您,还非要臣妾将您绑住,臣妾被您吓坏了…”
第42章
宋成帝脑子发蒙,全然听不懂姜温雅话中的意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微一动弹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现在的处境。
再也维持不住在姜温雅面前伪装出来的柔情,宋成帝阴沉着脸呵斥,“姜温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朕绑在这。”
姜温雅本是将脸埋在帕子里哭泣,被宋成帝这么一大声差点没忍住再给他一鞭子。
她抬起脸,眼眶通红,满脸的委屈,“明明是皇上强求臣妾,臣妾不依,皇上还说要降臣妾位份,为何皇上如今醒了,却又要怪罪臣妾?”
姜温雅通红着眼,这一字一句问得宋成帝心虚的撇开视线,他感觉姜温雅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宋成帝有些气恼自己这逃避般的行为,再次与姜温雅对视,某种蕴含怒火,“就算如此,也是你胆大妄为,损朕龙体,朕将你剥去皇贵妃服制,打入冷宫都不为过。”
姜温雅心中冷笑,面上却又一个劲的抹泪起来。
宋成帝倒是第一次见姜温雅落泪,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心里痛快,可是现在他还被吊着,哪里有心思想这些。
见她还有这有哭不停的势头,宋成帝额上青筋暴起,若不是不能动作,他肯定要一脚踹过去。
“快给朕松绑!”宋成帝压抑着声音,低声怒斥,若不是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给其他人瞧见,宋成帝可不会再与姜温雅废话。
宋成帝这会子总算想起来了,如今宣平侯重伤身亡,宣平侯府已然倒了一大半,他再也没必在姜温雅面前处处忍让。
打定主意,等他下来就会给姜温雅好看,身上火辣辣的痛,宋成帝又看到姜温雅随手搁置在一旁的九节鞭,眼神更加阴鸷。
这皇贵妃她姜温雅也不必再坐下去了,敢用鞭子打他,那便十倍还回去。
姜温雅明显感觉到宋成帝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杀气,暗自皱眉,难不成这次玩过头了?
不过姜温雅也不担心就是,若是昨晚不知道瑞王就是小狐狸,她估摸要再隐忍一段日子,现在便不必如此了。
于是,在宋成帝震惊夹着疑虑的注视下,姜温雅停止了哭泣,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姜温雅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在宋成帝听来听不懂的话,“真是浪费了本宫的这番表演。”
说罢,姜温雅又用帕子沾了水,走至铜镜前慢慢擦拭,等她转过头来,宋成帝才知道她刚才擦的是什么。
方才还红似兔眼的姜温雅,此时眼睛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一点红色,面对宋成帝阴沉密布的神情。
姜温雅笑出了声,“对你我当真是难以哭出来,便用了点胭脂,想必皇上是不会介意的吧?”
“你…你!”宋成帝这是第二次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不成他还在醉梦中没醒?可这身上传来的疼痛又在清楚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姜温雅看他这模样也露出惊讶,“不会吧?皇上不会当着以为臣妾是个傻子被你骗得团团转吧?”
宋成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时候他心里一直存在的那种异样感终于能串联起来了。
“你都知道了什么?”宋成帝死死盯着姜温雅,某种已是杀气满满。
姜温雅笑得极为好看,“皇上是指我的孩子是被你所害?还是指这红珊瑚有毒?臣妾每日的吃食也有毒?”
说着姜温雅有些苦恼起来,虽还是笑着,但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两人对视之间,剑拔弩张。
“皇上为了臣妾花费了这么多心机,臣妾甚是感动,便要报答给皇上,不知皇上可还满意?”
宋成帝似是从姜温雅这话中察觉到什么,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你该死!”
“皇上这话臣妾真是听不明白了,若我该死,皇上不是早该被挫骨扬灰了。”姜温雅看着他的眼神已不含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