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有罪,不能护好姑娘,是老奴的错。”方奶娘对着老夫人就是磕了几个响头。
刘氏蹙眉,方奶娘之后便是将他们这些年在谢家是怎么过活的一一说了。
从姑娘生下大公子被谢老夫人强行抱走,再到后来月子被刁难,生完小姐后,又是被刁难,没做好月子,时常头痛。
这些就已经让刘氏听得怒火中烧,“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唐家没人了吗?”
方婆子觉得还不够,继续道,“姑爷自从夫人生下小姐后,便不来小姐的院里了,直接搬去了前院,平时连见上一面都难,夫人要去见姑爷,还被那起子奴才拦在门外。”
方婆子说着说着,又再次心疼起自己的姑娘,自己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嫁进了谢家,就要受这么大的磋磨。
刘氏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里的茶水都被震得溅出来,可见刘氏的力道有多大,心中又是如何。
刘氏更是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为何从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方婆子不敢说话,她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就不应该听姑娘的,就算落得被姑娘埋怨,也早该将这些事说给老夫人。
到时有了老夫人给姑娘做主,谢家还敢这么欺负姑娘吗?
刘氏看她这般,更是迁怒,“我让你跟在梨花身边,便是要你好好服侍,你就是这么服侍的?!”
唐梨花知道这时候刘氏有多怒,要是换做她,知道自己女儿被如此欺负,肯定会更怒。
就是这事实在怪不到方奶娘身上,她到底是个奴才,只能听从主子的话。
这便是当奴才的难处,若是她不听从,那便是背主,若是听从又是害主子,这两难的场面。
方婆子又是个对原身心肠软的,有原身的请求,她自己也在受苦受累,都不说一句,更是尽自己所能护着原身。
所以唐梨花觉得真不能怪方婆子。
“母亲,是我不想让你担心,让爹爹哥哥担心,才求奶娘不要说的,母亲要怪就怪我。”
刘氏看向她,眼里有恨铁不成钢,更是后悔自己以往还是太过心软。
“我自然要怪你,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养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教你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一味忍让吗?
是你爹爹官位不高,还是你的哥哥们不成器,才让你觉得没有娘家给你撑腰,在夫家只能忍气吞声。”
其实这话,唐梨花也很想问原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女儿想差了。”唐梨花乖乖认错。
刘氏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发过一通火后,很快就平静下来,当然也就是表面上的平静,心中是多大的波涛汹涌就是外人所不知的了。
深吸了一口气,刘氏看向唐梨花,“现在这般,你有什么打算?”
唐梨花眸子一闪,抬头和刘氏的目光对上,眼中脸上全是坚定神色,“以往是我相差了,总以为忍忍便能下去,现在看来我越是忍让,别人就约会欺辱。
我不是个好娘亲,安儿自小就被他祖母抱去,跟我不亲近,柔儿也要委屈,一直装病。”
说说到这里,唐梨花的眼眶又红了,可见她内心的自责和煎熬。
刘氏看着也是心疼至极,现在若是谢渊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好好质问,更会让儿子们好好教训这个白眼狼。
当初唐父看中了谢渊,那时谢渊才是个探花,按理说应该在翰林院当几年的闲职,才会被下放下去干实事。
但是因为唐父的关系,谢渊省了许多步骤。
受了唐府的好处,也是他心甘情愿要娶原身的。
现在却把原身当作一个生养工具,简直的冷心冷情,这样的行为更是恶心至极。
唐梨花抹干了眼泪继续道,“现在柔儿也已经大了,安儿那边有谢老夫人为他打算,不用我担心,我也插不上手。”
唐梨花自嘲一笑,可见是和儿子的不亲近,让她有多受伤难过。
“我想要柔儿嫁个好人家,不能和我一样这般,只是母亲也见到了柔儿现在模样,害怕生人,容易受惊,更是不愿与人多相处,若是一直这个性子下去,往后嫁到别人家里,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我不想让柔儿这般,只是只要在谢府一日,要想谢老夫人不故意刁难,柔儿就要继续装病,我实在是没法,也不想自己耽误柔儿。”唐梨花早就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借口。
当然也不全是借口,谢依柔现在的状况的确急需改变。
“那你要如何?”刘氏目光深沉,看着唐梨花,等着她的答案。
唐梨花一扫刚刚回忆时,脸上的灰暗,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我要与谢渊和离,我要带着柔儿出来自立门户。”
刘氏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唐梨花还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在和离之前,我也不能便宜了谢渊,他误我这么多年,眼见着他母亲如此对我母女,却从未为我二人说过一句话,我恨谢渊,我恨谢府,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唐梨花神情有些阴鸷,手也将手中的帕子捏的死紧。
刘氏沉默了,听完后彻底沉默了。
唐梨花似是惊觉自己说的太多,害怕母亲会不认同,顿时停住声音,忐忑的看向上座的母亲,等着她的回应。,刘氏就这般深深的看了唐梨花许多,而后才道,“你可想好了?”
唐梨花脸上一喜,“我自然是想好了,求母亲成功。”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刘氏点头。
唐梨花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
其实唐梨花的并没有求什么,她是肯定会再次回到谢家的,而唐梨花不想带着谢依柔一起回去。
正如唐梨花刚才所说的,谢依柔在谢家,对她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