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林菀就住在谢家,都省了接亲的那一步骤,直接寻了吉时,拜堂成亲就行。
谢渊和林菀一人一手拿着红色的绸带走到屋里的正中央,等着唱和。
“一拜天地。”一声有些尖利的声音,顿时将屋中吵闹的声音压下了不少。
谢渊此时冷着的那张脸,才稍缓。
到底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和林菀成亲的日子,总冷着脸也是不好,谢渊整理了心情,脸上挂上笑。
两人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却是在第三环节出了差错。
在人喊过‘夫妻对拜’时,就从外面闯进来身体强装,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一众人。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打手短褂,胸前还印着大大的‘钱’字,凶神恶煞,看着就不是善茬。
那些来凑热闹的百姓,见状连忙退开,空出了一片地方,以免自己被波及到。
谢渊的脸色难看起来,为什么这样大喜的日子,都让他不好过。
自从上次唐梨花回娘家之后,谢府就没有安宁过,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般,总回发生不好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
谢渊冷着脸上前,和带头的那个壮实汉子对峙,“你们是何人,这般强闯进来,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汉子根本就没有怎么在意谢渊此人,而是目光在屋里圈巡,好像在找什么人。
谢渊被他这无视的态度,给弄得心头火气,若是他还有官职在身,对上这群人,肯定就是直接将人扔出去。
只是现在不行,他已经是白身,而在京城中敢这么放肆的,背后肯定有靠山。
不管他们的靠山是谁,都不是谢渊能得罪的起的。
这便是现在的情况。
所以谢渊被人扰了亲事,也只能忍耐下来。
那大汉没找到人,对上谢渊的脸,不屑的冷哼一声,“我是来找方立曙的,他欠了我们钱宝庄五千两银子,今日已经到了期限,我等便是来讨要银两的。”
“方立曙在哪里,还不快让他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汉的脾气显然不是很好,几句话如同雷鸣,更是将堂上众人震得不敢出声。
本来热闹的礼堂,顿时落针可闻。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谢渊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你们可有说错了,立曙怎么可能欠你们钱庄银子,莫不是在骗人。”
大汉对于谢渊这种怀疑明显很是不愿,他冷哼一声,“白纸黑字,都是方立曙自己亲手签字画押,若是不信,你叫他出来与我当面对峙就是。”
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谢渊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真如此人说的那样,方立曙真和这钱庄借银子了,还是五千两银子。
就算谢渊再不知,也是知道五千两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谢渊顿时脸色有些发黑。
而本来被盖着红色盖头的林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听到大汉的话,林菀心下就是一个咯噔,她和谢渊不同。
因为林菀的可以塑造,所以在谢渊眼里,方静茹安静乖巧,很会讨巧卖乖,方立曙就更稳重些,只不过两个孩子都不知世事,懂得东西少。
谢渊又不时常关注方立曙和方静茹,所以对于林菀的刻意塑造,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现在,谢渊开始起了怀疑。
而谢渊环顾一周,的确没见到方立曙,方才他还明明见到人了,怎么现在一转眼,就没了影。
“方公子呢?”谢渊这是问谢府里的下人。
一时间没有人作答,片刻之后,才有一个小厮犹犹豫豫道,“小的看见方公子好像有什么急事,方才往后院里去了。”
谢渊一听脸色更加不好了,看来这壮汉所言多半是真的,方立曙为何在见到这些人后,就偷跑。
肯定是心虚了。
谢渊心下有了想法,只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也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这可是他和莞儿一生一次的拜堂时辰,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容后再说。
“这位大哥,今天家里有喜,不若坐下来喝杯喜酒,有什么事情,等吃完喜酒之后,我们再慢慢谈。”谢渊不熟练的想要拉近乎。
只是他的话明显没用,大汉一点都不吃这一套。
一脚踹翻了离自己不远的桌子,大汉怒声道,“老子今天是来讨债的,老子管你有什么喜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最不想发生的状况发生了,谢渊也是从来没碰到这种场面,在对方十分强势的情况下,他不知该如何办了。
“拿不出银子就交人,若是连人都交不出,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大汉又是恐吓道。
随着他的话,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同样壮实的汉子,都是蠢蠢欲动起来。
“去将方公子叫来。”都已经是这样的情况,谢渊还能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喜宴给砸了吧。
谢渊的此话一出,下人还没有行动,林菀激动的掀开了盖头。
此时她也不顾什么忌讳了,林菀掀开盖头看到离自己不远的这个壮汉,心下一惊。
同时更加急了,她匆匆几步上前,拉住谢渊的袖子,低声道,“老爷这些人来者不善,若是将立曙叫出来,万一他们将立曙如何了,那可怎么办。”
林菀脸上都是焦急担心之色。
谢渊知晓她的意思,身为母亲,她不想让儿子对上这些人,谢渊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