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波斯奶猫在冰冷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忍受痛苦默默啜泣,海蒂像之前一样插入钥匙分开模型,把小波斯抱了下来。同样的替代品被送到了模型上。然而还没等他替代到波斯奶猫原来的位置,云端城堡里装饰的骑士忽然动了!
替代品被撕了个粉碎,剧烈的颤动突然从乐园传来!漆黑荆棘般的纹路从游乐园从根部开始向上攀升,全是森冷恶意,仿佛有什么被束缚的恐怖怪物及江苏行!整个空间仿佛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来时云洞突然被关闭了,他们被关在了这片空间!
“槽糕,被发现了!”
海蒂急急道,她惶然警惕的环顾四周,那不断扩大的乐园模型已经将他们挤到了边角。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墙壁外传来,那是老鼠快速奔跑的声音,还夹杂?愤怒杂乱的吱吱声,听在人心底却仿佛即将落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乔双鲤立刻燃起火焰,眼死死盯着窸窣声最接近的地方。那里云墙晃动,老鼠已经开始钻洞,很快就会冲进这里!六个梦乳鼠,他现在的力量绝对对付不了!
要召唤顾队吗,还是——
怀里突然被塞进来软绵的一团,是小波斯猫!旁边传来海蒂急急的声音:
“你们快走,我撑一会!”
她说?,指甲伸长变成鼠爪,直接撕开地板上的一块云层,露出仅能一人通过?的密道洞口。
“你?你一个人挡得住吗?”
“可以的,我有办法。你快从这里离开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遇到弯的地方就像左拐,尽头就是我的房间。我们在那里会和!”
海蒂焦急说道,乐园模型现在已经膨胀到了极致,有不祥的黑雾从上弥漫开来,只是吸入一点乔双鲤就感到头晕目眩。四面八方老鼠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对面云墙后疯狂抓刨声传来,老鼠锋锐的爪尖骤然刺穿云墙。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的同伴现在经不起一场战斗了!”
“你……好,那你小心。”
乔双鲤匆匆点头,在对面墙被彻底挖开前钻入了地下洞口中,云层被飞快盖上,眼前一片漆黑。云洞通道好似滑梯一般,乔双鲤顺?下滑,听到的最后声响是海蒂痛苦的惨叫。
小片猫早从他的口袋中爬了出来,跳到波斯奶猫的身上。如同树袋熊幼崽似的抓?波斯猫雪白发卷的绒毛,晃来晃去。乔双鲤不敢耽搁,一路回到了海蒂的房间。门被砰地关上,他急促喘?气,心脏剧烈的快要跳出来,托?席慕的手微微颤抖。
‘海蒂,海蒂应该没事吧。’
楼鸿风没有搭话,此时小片猫正艰难在波斯奶猫的身上‘攀登’。那又长又软的猫毛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茂密的草丛,楼鸿风极为艰难深一脚浅一脚的才挪到了目的地。
刺绣小猫趴在波斯奶猫的胸前,闭上眼,有淡淡的红色火焰上渗出。逐渐的,有银白色火焰被勾引了出来。它显得极为萎靡虚弱,但和崔老师相比起来却好多了。
更多的火焰从楼鸿风身上四溢了出来,几?乎让刺绣小猫完全燃烧了起来。他趴在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却固执趴在席慕的身上。红色火焰渗入进去,逐渐转换为银白。
两猫只间就好像形成了私密的循环,火焰从楼鸿风身上出来,转变过后再被送入席慕的体内。火焰逐渐旺盛,波斯猫身上的伤痕开始消失。终于,她打了个寒噤,就像从噩梦中苏醒般,惶然恐惧噌地坐了起来。
失去过?多力量的小片猫没扒住毛,跟个纸片似的飘飘忽忽落下,正好被席慕下意识接到了手中。
“这里,这里是哪里?啊……乔双鲤。”
她茫然四顾,眉心微蹙:
“我好像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鸿风在这里吗?刚才好像是他把我从梦中唤醒的……乔双鲤,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确实是一个梦,楼……嗯,我们现在,在梦乳鼠的巢里。”
心中接到小片猫楼鸿风警告的乔双鲤卡了个壳,无?奈帮舍友隐瞒了过?去。他给席慕简单讲解了当前的状况,大小姐先是震惊,随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们现在,是要把崔夫人救出来吗?嗯……和一只老鼠合作?”
“对,刚才救你的时候我们被发现了,她留下了断后,让我们在这里会和。”
“我没有晕倒前的记忆,但是荷包……我的特质是怜悯,也?可以为他人祈福。我在制作它们的时候都为你们大家祈福过了,为了效果更好,我特意去找绍修竹卜算了你们的幸运花草。制作荷包的时候舍友们都在的,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席慕的话语条理清晰冷静,只是她仍然很难过自责,不自觉揪紧了指尖的小片猫,来回搓磨,沮丧低头:
“如果……如果真是我害了你们……”
“没事的,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怎么把崔夫人救回来。”
乔双鲤安抚道,他转移席慕的注意力,也?让她看到老猫的木然绝望惨状。席慕仅仅是受到了一天的折磨,就显得神情恍惚,甚至难得露出了脆弱的内心。崔老师被折磨了十四年,受到的痛苦更是常人难以想象。
“他受到了心理?创伤,这其实也?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把真实?的自我困在内心的一个小壳子里,用来逃避外界的痛苦。
席慕轻柔抱着老猫,用手指梳理?他干枯的毛发。渐渐地,在梳理?之中有丝丝缕缕的银白色火焰,附?在手指上,渗入老猫的毛发中。只是一小会,席慕就要停下来喘气,缓解一会后,再继续行动。
“我治不好他,可能要达到温教授的程度才可以。我现在只能给他梳理一下内心的负面情绪……主啊,请怜悯您的羔羊,赐福于他。金子铺就的道路就要建成了,它将带你从地狱返回天堂……”
治愈类的特质极为罕见,乔双鲤这届更是只有席慕一人。他焦急等在旁边,边关注?席慕的动作,边焦虑望向大门,不知海蒂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席慕力量太弱,又被消耗了不少。火焰一直极为微弱,但她却显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毅力。雪白小绒球几?乎要被累趴下了,但在久久的坚持下,老猫眼中的麻木终于少了一些。
他张了张口,发出粗哑古怪的呻吟,杂乱无章,刺耳沙哑。渐渐地,那杂音开始变得规律,老猫呢喃嘟囔?,呻吟极轻,乔双鲤凑过?去听。几?乎凑到了老猫的面前,耳朵才勉强捕捉到。
“……圣母笑,圣母哭……圣母笑……圣母哭……火焰下的圣母像……”
“这是什么意思?”
老猫不断重复?这句话,翻来覆去。乔双鲤疑惑皱眉:
“火焰下圣母像?微笑圣母吗,她被火烧过?还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里是个梦……”
接近力竭的席慕缓了缓,陷入了沉思:
“你能再跟我讲讲这个梦境世界吗?”
海蒂还没有回来,两人一片在房间中冥思苦想,忽然,席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