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无人应答,沈如晚只好推门走了进去,桌上放着的姜汤未动半分,椅子也东倒西歪,地上是散落的衣裙是她留下的。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已倒在了床上,掩上了被褥。
沈如晚把竹篮放在桌上,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捡了起来。
她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姑娘宁愿穿着那身湿衣服也不肯换上她拿过来的新衣裳。
她走到床边,只见那位姑娘背对着她,她轻声道:“姑娘,你这样会受寒生病的。”
沈如晚等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女子并未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姑娘,你醒着吗?”
当她的手伸向被子里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紧紧地扣住了她。
同时被褥也微微往下滑落,露出了肩膀。
沈如晚瞪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裹在被褥里什么都没穿……
这异于常人的举动让沈如晚太吃惊,以至于忽略了那明显比一般女子要宽阔的肩膀。
床上的人乌发披散,唇红如血,那双冷漠的凤眸盯着沈如晚看了一瞬,微微眯起,寒气森森地道:“你吞了我的血?”
沈如晚怔了怔,她感觉到被握住的手腕上有股湿漉漉气息朝她袭过来,眼前的人越靠越近,
被扣住的手越来越疼,她才想起昨天她咬了这姑娘一口,有些血液不知不觉就吞了下去。
她挣扎了起来,解释道:“姑娘,我不知道故意要咬你的,昨日是你伤我大哥在先,情急之下才咬了你,那血也是无意吞下。你放开我,我给你去找伤药好不好?”
……
“晚晚,怎么送个饭都去了这么久?”
沈大郎见沈如晚回来,神色有些不对,关心的问道。
沈如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她笑了笑,“大哥我没事。阿嬷阿娘,让你们久等了。快吃饭吧,都要冷掉了。”
吃饭时,沈如晚都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期间大哥跟她说话,她也只顾着点头。
此时她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当她说要给那姑娘拿伤药后,那姑娘却用一种看待将死之人的目光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
入夜后,沈如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然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面她全身疼痛难忍,受不了发疯的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肌肤。
还亲眼看着自己肌肤一点点的溃烂,看着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的亲人们也束手无策,痛苦不已。
沈如晚被梦魇缠住,不停地流泪。
哭着哭着,渐渐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受噩梦的影响,她突然肚子有些疼,这个种疼慢慢地蔓延越来越广。
但这种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不敢去旁边的屋子里喊阿娘,她怕让阿娘担心。
沈如晚蜷缩成一团,不敢睡过去。
第二天沈如晚很早就起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一点异常也没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过于苍白,上了点胭脂才出屋子。
沈如晚想去找沈彦松。
结果家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大哥的身影。
乔氏招呼她过去用早饭,她问道:“阿娘,你见到大哥了吗?”
乔氏用手比划了一下,沈如晚没看明白,有些疑惑。
沈老太太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说:“你大哥去城里了,办好事情就回来了。”
她想起大哥昨天说要去给那姑娘买合身的衣裙,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兴许就是给她买衣裳去了。
沈如晚闭了闭眼睛,想尽快把昨天那奇怪的一幕忘掉。
她快速的用过粥,又盛了一大碗出来,对沈老太太和乔氏道:“阿嬷,阿娘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那姑娘。”
经过这一个晚上的休息,那姑娘应该清醒点了吧?
她端着热粥直接进门沈如晚小心地走到床边,只见那姑娘双眼紧闭眉头深锁,脸上有着异常的惨白,他额头上却冒着汗。
沈如晚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很烫。
这是发烧了。
沈如晚转身便要出去找人。
却听到一声嘶哑的声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