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靓靓在律师的陪同下来了警察局,咬死陈良和卢泽是神经病,有妄想症,别的一概不承认。
负责审讯她的警察抽空出来喝水,指了指审讯室的门,对黄友民说道:“这是一个魔女,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
在这一刻,黄友民的恐惧感竟然更深了,只因他真切地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怕。
厉鬼与许靓靓比起来算什么?
没能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警察局只好放了许靓靓和卢泽。陈良被他家人带去了精神鉴定中心,已经拿到了能免除所有刑罚的通行证。
虽然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折腾了整整一天却毫无所获的黄友民还是感到异常疲惫。
这桩案子绝对不是他从警生涯遇见过的最难办的案子,却是最让他痛心无奈的案子。
他明明知道受害者究竟是怎么死的,却拿凶手毫无办法。
到了这会儿,黄友民竟衷心希望世界上有鬼,也有报应,所有做了恶事的人都能品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走到警局外面连着抽了两根烟,黄友民才给庄理打去电话,慎重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庄理的语气很平静。
“谢谢您的理解。”黄友民眼眶红了,嗓音也沙哑了:“许雅雅是个好姑娘,学校里流传的那些有关于她的谣言都是假的,是许靓靓故意放出去的。刚才卢泽已经招供了。他还说了许靓靓教他怎么造谣的全过程。庄先生,您要相信,您的妹妹没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我当然相信。我没有一秒钟怀疑过雅雅的品性。在我心里,她是永远的天使。”庄理缓缓说道。
黄友民听不下去了,只能狼狈地挂断了电话。
他感到很抱歉,因为在调查的过程中,他竟然也相信了那些谣言,并认定了许雅雅是为情自杀。
如果当时能深入调查一下……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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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的庄理捂住眼,久久不动。
意识到他在难过,白冥连忙将他抱住。
庄理也反手抱住他,把耳朵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聆听那沉稳的心跳。
两人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能用温情治愈所有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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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勇的伤却非常难治,如今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黄玮和许靓靓为了躲避许雅雅的纠缠便在病房里搭了两张小床,日日夜夜陪护。
手机、电脑、电视机等电子用品他们全让护士搬走,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也因此,他们着实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五天后,黄玮憋不住了,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说是要去美容院护肤。
许靓靓呆呆地坐在病床前,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这位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女,如今正慢慢枯萎。
黄玮冲许靓靓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扭腰摆臀地出去了。
烧伤科的一名护士忽然叫住她:“许太太,你的朋友请你接一下电话。”说完便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正准备进电梯的黄玮惊讶极了:“我的朋友怎么会把电话打到你手机上?”
“她说你的电话打不通了,只能找我。”护士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那串号码看上去的确有些眼熟,于是黄玮毫无防备地接了过去。
一道阴森可怖的低语从话筒里传来:“妈妈,是我呀!”
黄玮:“!!!”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猛然睁大的眼里布满惊恐。
“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得了艾滋病,嘻嘻。”许雅雅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黄玮却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此时此刻,她连鬼都不怕了,她只想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她怎么可能得艾滋病?她向来洁身——
似想起什么,黄玮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一周前和你在外面鬼混的那个男的,他是艾滋病携带者。知道他是谁派去的吗?”许雅雅轻轻笑着,竟丝毫也不为母亲的遭遇感到难过。
“是谁?”黄玮眼珠赤红地追问。
但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许雅雅仿佛能偷窥她的思想,肯定道:“妈妈你好聪明哦,你又猜对了。没错,是许靓靓!现在已经是你感染的第六天了,你没救了。嘻嘻。”
她的嗓音听上去快活极了。
黄玮的上下牙齿咯噔咯噔碰撞着,说起话来一字一颤:“你早就知道她要害我对吗?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是你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