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比他会拍马屁会讨人欢喜,认了个管事做干爹,三少爷出事后禾轩苑的下人能找关系调走的都走了。
刘根那个管事干爹挺能耐的,把他弄进二少爷的院子当值,可把一干人羡慕坏了,钱进宝左腿有疾,嘴也不会说只能继续守门,最是羡慕了。
“什么二少爷要称呼世子爷。世子没吩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这一声管事喊的刘根浑身舒坦,神色得意。
“找我?”钱进宝赶紧拿出凳子用袖子擦干净,脸上满是谄媚,“刘管事您快坐。”
若是能走谁愿意留在禾轩苑等死,他没银钱找关系,只能求求刘根了。
“什么管事不管事的,我就一给世子爷跑腿小厮,叫我刘哥就行。”话虽如此刘根脸上的得意却丝毫不减。
“以您的本事做到管事还不是早晚的事。”
这话说进刘根心坎儿里了,他现在得世子看重,出头是早晚的事。没想到这钱进宝平日里老老实实一人,拍马屁的本事倒是不输他。
“你也坐,咱们哥俩谁跟谁,世子爷知道你我一起当过值,这不给我放了假,瞧,我特意去厨房拿的好酒好菜,今儿啊,不醉不归。”
看着刘根将酒菜拿出来,钱进宝咽了咽口水,搓着手,“这……正当值呢。”
“就在门口喝不算擅离职守,再说了我们两个人还守不住一个门?”刘根拿出两个酒碗掺满酒,递给钱进宝一碗,“喝,今儿三少爷大喜日子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沾沾喜气不是?”
浓烈的酒香钻入鼻息,钱进宝咽了咽口水,与刘根手中酒碗相碰,“好酒。”
“这可是世子爷赏赐的酒当然好。”
三碗酒下肚,钱进宝已有了醉意,突然砰的一声响伴随哗啦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响起。
钱进宝酒醒半分,茫然的看着刘根,“刘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儿?”
第4章 欺主的狗奴才
刘根拿起酒坛又给钱进宝斟满酒,“哪儿有什么声儿啊,喝酒喝酒。”
“没声儿吗?”
“没声儿,许是前边儿喝高了,来,咱门兄弟再走一个。”
钱进宝抓了抓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酒碗挨着唇正要入口,接连两声响伴随瓷器哗啦啦的声音,钱进宝丢下酒碗往禾轩苑跑去,“不对,是有声儿,我得看看去,可别出事了。”
“回来。”刘根气的摔酒碗,跟着跑了两步停住脚,世子的意思是不让禾轩苑请大夫,以及拦住三少爷死的消息,他在这儿守着不让人出去不就行了,四下看了看,搬了凳子横在门口,他大刀阔斧坐下,一边看着禾轩苑里面一边抓起烧鸡大口啃。
从门到院子的距离,路上钱进宝又听见两声巨响,进了院子,他一眼看见站在屋门口手拿花瓶一身喜服的三少夫人,以及摔了一地的瓷器。
“少……少夫人。”
依依眼皮都没抬一下,又砸了两只花瓶。
哗啦啦的声响吓的钱进宝腿一软跪了下去。
三少爷这是娶了位悍妻回来呀,以后可惨了,三少爷两腿一蹬去了,留下他们这些下人承受怒火。
依依转身又拿了两只花瓶出来,这个时候才有下人姗姗赶来,其中便有依依的三个贴身丫鬟。
为首的婆子看着满地碎片开口道:“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这么多花瓶?少夫人你不满我家少爷也不应该拿花瓶撒气不是,我可怜的少爷哟。”
三个丫鬟绕过碎瓷片到依依生旁,“姑娘。”
绿萝低声打小报告,“姑娘,说话的婆子是姑爷的奶娘姓严,一直拉着我们吃酒不让我们走。”
依依挑了挑眉,主子在床上等死,奶娘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这说出口的话也很有意思。
欺主欺的这般明目张胆她也是头一次见,稀奇。
“红袖你去把嫁妆里那只紫檀木落了锁的盒子拿来;绿萝去弄些吃食再备上热水,越多越好;紫霄随我进来。”末了她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指着跪在一旁的钱进宝,“你们学他一样,跪这儿。”
“三少夫人好大的架子,刚进门便打杀我们这些下人,我可是三少爷的奶娘,三少爷是我奶大的,我要见三少爷让他为老奴做主。”
“来来来你快请,他一个人去地下挺孤单的又没人伺候,我瞧着蛮可怜的,奶娘好啊奶娘跟他有情分定是最会照顾他的,你进来正好可以去陪他,免得他还得去找你,来回麻烦。”
严婆子后背升起一阵寒芒,眼底却有兴光闪过,嘴角微扬乐颠颠转身往门外跑去。
有小丫鬟小厮反应快跟了上去,也有人不知所措,反应慢了回头严婆子已经没影儿了,又不敢溜走,看了眼钱进宝学着样跪下。
屋内,紫霄将依依头上的凤冠取下,简单梳了个适合睡觉的发髻。
红袖抱着檀木盒子进来,“姑娘,咱们是要给谁下药?”
刚刚在外面有外人在她没开口,作为姑娘的贴身丫鬟她自是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全是他们来上京时七爷给的药,各种药,大半有毒,姑娘怕人乱动所以一直锁着,都蒙灰了,可算有机会用了。
紫霄梳好头就退到一边,她自知比不得姑娘身边自小跟着的绿萝和红袖,只是红袖的话让她忍不住抬头,一度以为自己听岔了。
“别闹,救人用的。”
依依从脖子上取出钥匙打开盒子,半截手臂长手掌宽的盒子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放的条理有序,拿出其中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把里面唯一的一颗解毒丹喂沈书尧吃下,绿萝已经提着饭菜进来,“厨房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有,姑娘,奴婢让刘婶儿她们在烧水一会儿就送来,这禾轩苑下人太少了,奴婢让咱们的人暂时顶上。”
姑爷这日子过的实在惨,院子里的下人少的可怜,她找不到人只能用姑娘陪嫁的下人。
“嗯。”
成亲是件苦差事,坐在轿子里绕着上京城走了大半天,依依早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