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显玦一走,宁秋鹤倒是醒起来,方才听见他的化名的时候,有什么在心中一闪而过了,延维,不就是委蛇的别称吗!这么一想,不禁失笑,果真是人如其名。
收拾了桌上的杯子,宁秋鹤抬头对窝在房梁上的大蛇道:「墨涫,等见过了姬将军,我们便离开京城吧。」
「行啊,你说了算。」墨涫在横梁之上缓缓移动着紫黑色的蛇身,「我们去哪?」
宁秋鹤歪着脑袋想了想,答道:「宁邑。」
……
云显玦的秘宴定在叁天后的夜里,赴宴者算上宁秋鹤也只有四人,便定在止渊他们离开后,旁边丢空着的厢房里。
晓是宁秋鹤已经听从连双的吩咐,做足了「准备」,还是被云显玦带进来的高大黑衣男子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会是他?
「止、止渊……?」
宁秋鹤张口结舌,却随即醒悟过来,即使相貌身形全无二致,但这黑衣男子不可能是止渊。若是止渊要见她一面,何须这样大费周章,找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来说项?再者止渊离开京城上不足半个月,一起走的还有问柳,此刻站着这黑衣男子身后的,却是连双。
姬烬不是不知道得了他令牌的是个年轻姑娘,他不止一次想象过那姑娘的形貌。在孝县一人力战十数名山贼,危急之时使人拿令牌去求救,那该是何等的英姿飒爽;指使两名男子去用令牌强买沐花楼,又是娇纵横蛮。可想象总归是想象,他是真的料不到,这姑娘居然是这样的“小”,身高大约仅仅到他胸前,一身白纱裙,就这么娉娉婷婷地站着,抬着一张小脸看他,神色有点惊愕,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红唇微张,一见他之时,仿佛说了句什么,他却没有听清。
听说她姓宁,又听连双说,她是小师妹,连双的师尊的小女儿。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怪不得令牌会落在她手上。
宁秋鹤不禁后退一步,这男人身上的煞气太如此浓重,重得快要凝成实体了,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扩散又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