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号可真难听。”
“是吧?我也觉得。”弗雷德兴致勃勃的说,“哪有小青蛇好听。”
“……”我已经放弃让他放弃这个外号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会跟别人提起我的话,请一定叫我舒曼。谢谢。”
“那他们要误会你是个男人怎么办?”弗雷德笑嘻嘻的说。
“说的好像小青蛇就听的出来我是姑娘一样。”我瞪他,“所以你一定要叫我舒曼!被认为是男人我也认了!”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弗雷德哀叹道,见我坚持只好勉勉强强的说,“我尽量记住。”
“是一定。一定!”
“啧。你要求真多。”
“……”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厨房见面。下一次再见便是我变形课教室的门口。我正提着包慢吞吞走出教室,肩上突然猛的一沉。弗雷德懒洋洋的压在我的肩膀上,“你怎么出来这么慢?”
“我又不知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可不是乔治和你有心灵感应。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艰难的拽着他避开人流,“你好重哎。”
“是你力气太小。这点压力都受不住。”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在猛的一压我的肩膀后直起了身子。
我被他折腾的踉跄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唔喔——”弗雷德吹了声口哨,“不是你让我提前告诉你一声,现在我来了你又这样对待我?”
“你话不能说——”我突然顿住,“你要……”
弗雷德点点头,见我一脸难过扬起了眉毛,“舍不得我?”他噙着笑说。
我也顾不得要掩藏心思,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又哭了。”弗雷德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爱哭?”
“我、难过不行吗?”我抽噎着说,“我唯一的朋友走了你都不许我难过一下?”
“行行行,”弗雷德把手帕塞进我的手里,“你这个样子倒不像我要走,像我死……”
“不要说!”我尖声打断他的玩笑,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要把自己跟那个词挂钩……”眼泪更汹涌的滚落,“不吉利……”
弗雷德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他轻轻拿开我的手,“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怪吗?
我只是害怕……你的生命真的会在二十岁戛然而止……我再也看不见你的笑脸……
我捂着脸,泣不成声。
“早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我就不告诉你了。”弗雷德咕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多冤呐。”
“是明天吗?”我抬起泪眼望他,“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弗雷德耸了耸肩,“记得听见动静快一点跑出来,不然见不到我最后一面,哭的时候我可没法安慰你了。”
“你什么时候安慰过我?”我反驳道。
“现在不就是?”弗雷德拍了拍我的头,“行了别哭了。明天记得冲我笑笑。我可不想在霍格沃兹见你的最后一面是你哭着的脸。”
我勉强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第二天下午我一直心神不宁,一听见外面的骚乱就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弗雷德正和乌姆里奇打着嘴仗,瞥见我费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来给了我一个隐秘的眼神。
我知道他是提醒我不要哭,可我怎么忍得住。
怎么可能,忍得住。
看见陶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被他们护在背后,那一刻我真的无比渴望成为她。
我也想……能正大光明的和他们一起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