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全都只是我以为,而这似乎也因为那一年的疏离。
当它们全被推翻,即便事实真相于我而言都是好的,我却开始害怕一切都是带着棉花外表的锐利刀剑,害怕我若再次毫无防备的伸手触碰,又会换来鲜血淋漓。
我不想当个会中两次相同陷阱的傻瓜,或甚至曾经那个任人宰割还得勾起嘴角微笑的玩偶,所以我不能坦然接受事实、所以我想弄清所有不明白、所以问了韩昊书似乎不想提起的过往。
所以我们尷尬、矛盾。
我笑了,「现在想想,其实只是因为我自己害怕、因为我想知道,所以不顾你是否愿意提起就逕自发问……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对不起。」
人会因为难过而哭、生气而哭,也会喜极而泣。
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哭什么。
明明感觉不到难过、也没有生气,眼眶就是不断涌出水气,落在手背上的湿润就是那样明显。
我以手遮住眼睛,让靠得太近而近似于黑的色彩覆满视线,失去视觉,无论双耳所闻、肌肤所触,亦或其馀感官传递给大脑的资讯都要更多、更完整。
啜泣的细微、眼泪的冰冷,猫的柔叫声和绕上脚踝的兽毛细软。
熟悉的人的味道、从未如此靠近的温度。
拥抱,令人安心的气息从四周笼罩,渐渐往中心扩散。掌心温热熨烫着包裹后脑的发丝,只是轻抚却远递至心口,引起骚动。
被眼泪濡湿的双手手背下意识移开对视线的遮蔽,本应刺目的光线却不甚扎眼,目光所及只有被昏暗染上浅灰阴影的纯白衬衫。
「怕什么,我不是就在这吗?」耳畔低声沉重的呢喃和入柔意,一方稳重、一方轻慢,衝突却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