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有空吗?学校附近有间书店开幕十週年,在办书展,听说很多经典的旧书、畅销的新书都在打折。」
黑色水墨在纸上留下工整字跡。
有些陌生,但也并非从未见过,出自陈宇非的手。
「抱歉,我和人有约。」
我想起几年前和韩昊书的纸条。
不管是否会漏掉老师口中的重点,那时我只想话题能不断延续而不断拋出问句;对于他的邀约,心里毫无要拒绝的念头。
但现在,我却只想以莫须有的藉口搪塞。
「和谁?去哪?」
「不去挺可惜的,活动只到这週。」
还是那句老话,不觉得自己与陈宇非有熟到必要知道彼此去向,斟酌了一会还没动笔回讯。
嗯,也或许我只是心虚。
假若换作韩昊书,铁定不会不识趣地发问……我这是要开始把身边所有男性生物都拿去和他比较了吗?
恋爱症候群?好蠢啊。
脑袋里头感叹着,竟然连挥笔写下的字都成了他名字——悬崖勒马,在「书」的首划下笔前顿下动作。
原子笔的笔尖在纸张之上停止移动,蓝色墨水晕染开来,留下明显的圆形痕跡。
莫名与我脸上扩散的热度相符合。
实在太蠢了。
我忙不迭地拿起桌上立可白,像急欲忘记羞赧带来的热气蒸腾,以那纯白掩盖了靛色字跡。
「总之我没办法去,对不起,下次吧!」
他没再回传。
同日稍晚,放学时段。
得没在补习班统一订晚餐,上课前一小时,我和韩昊书正面对面坐在学校附近一间咖哩饭店内。
他请客,说是要报答上次段考帮他复习文科、整理笔记,顺便连下礼拜期末考一起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