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嬷嬷颤了一颤,只好转过身去那先说话的嬷嬷腰上取那小瓷瓶,撩起衣角一下子就得手了,之若接过来放在鼻间嗅了嗅,果然是辣椒水,“说,这是谁的主意?”竟敢拿这套把戏来骗她,要知道她从前在学校里演话剧的时候什么阵仗没见过,想骗她,没门。
“这……”
就在两个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出声的时候,侧房的门开了,翠儿走了出来,“姑娘,那是我的主意。”
“翠儿,你这办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恍惚中就是想到了阿录,按照西门瑞雪的说法,他知道阿录是穿过来的。
可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了,不知道西门瑞雪所说的阿录是原本被西门瑞武藏在冰库里的已经昏迷不醒的阿录还是她昨晚上见到的那个穿着比基尼的阿录呢?
“姑娘,是以前的金姑娘教的。”
果然是阿录,“翠儿,为什么不许我出去?”瞧这样子这些个下人们是软硬兼施的就是不许她出去了。
“姑娘,如今京城里有些乱,太子爷爱护姑娘玉体,所以,便留姑娘在此处小住几日。”
“可我想出去走走,这也不行吗?”
“姑娘,恕奴婢们不得已,姑娘真的不能出去。”一福身,翠儿低姿态的请求着,如果是换作别人,之若才不理会,可偏偏就是那个替她挡了十几棍的翠儿,一甩袖子,之若直奔不远处的小池塘走去,池子里开着一朵朵的莲,粉白的花瓣是那么的娇艳,要是平日,她早就喜欢的赏着那莲花了,可今日,她的心里乱乱的,怎么也理不清西门瑞雪这是唱得哪一出,他这样对她,分明就是软禁。
顶着大太阳,手支着肘,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真烦呀。
一把伞打在了头顶,随着伞倾,一碗冰糖银耳汤端到了她的面前,“姑娘,吃了解解暑。”
“不吃。”手一挥,一碗银耳汤就落了地,人都被软禁了,她要是还能吃下去东西她可真是圣人了,也不理那被摔在地上碎了的碗,之若随手掐了一根草在唇齿间咬啮着以消磨时间。
“唉……”翠儿轻轻的一声叹息,便再也没有说什么,拾了碗在手,另一手继续的为之若打伞遮着太阳,竟是没有走开。
心烦呀,之若谁也不想理,闷闷的看着小池塘里的莲,还有那落在荷叶上的蜻蜒,多自在呀,就只有她,出了怡香阁就到了这样的地方,半点的自由也没有。
想着想着,那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她最近,真的很容易哭,一丁点的事也能哭上个半天,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心,竟是那么的娇。
又是想起了秦之清,她在这里,之清现在一定是急坏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之清怎么没有来找她?
是西门瑞雪吧,他总有本事阻止别人带走她,可他留她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把她送给了叫花子。
捡了一个石子,撇在水中,惊起了一层层的水花,她才看到,那水中竟然有鱼儿被惊起的游来游去。
可肚子,就在这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真饿呀,她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
“姑娘,进屋子里避避暑吧,翠儿让小厨房煮了姑娘爱吃的瘦肉粥了,还配了小青菜,味道鲜着呢。”翠儿极力的形容着,诱着之若的馋虫都出来了,她是真的饿了。
忍着,说什么也不能败给了西门瑞雪还有他的人,说不吃就不吃,见不到西门瑞雪,她就不吃不喝。
不吭声,继续的嚼着那草叶,虽然苦,可再香的东西也比不过这个,这代表的是坚持。
伞,还举着,翠儿也坚持着。
看着水面上的翠儿的倒影,她越来越想不明白西门瑞雪这前前后后的变化了。
真静呀,两个人谁也不吭声的捱过了大半天,但瞧着,太阳已经西斜了,心烦的又是捡了一个石子,薄薄的,弯下身贴着水面打过去,一,二,三,四,五,一连串的打起了五个水飘,之若开心的拍起手来,“哈哈,五个呢。”这一拍手,手中的一块擦汗的绢帕一不留神就落入了水中,之若急急的就探身去要取回来,身后的伞也随着她动,她移,伞也移。
只差一点就够着那绢帕了,可突然间,水中一尾鱼跳了出来,那不经意间的一跳把之若吓了一跳,身子一倾就猝不及防的倒栽向水中,“啊……”一声惊叫,人便疾速的向水中扑去。
身子,却在下一刻被稳稳的抱住,落在一个人的怀里时,她的惊惧顿起,可仰首时,看到的是岸边的一张让她讨厌的脸,“西门瑞雪,为什么不许我出去?”她吼着,恨不能杀了他,小手也不住的在他的胸膛上挥舞,她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