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他,抑或者如何辱灭他,后世又当如何评价他这样的一个人,或邪?或恶?
只是这一刻,心里有那么一处地方,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他想,有时候不一定要去弄个明白,就这么糊涂,也不算坏。
没有犹豫,他直接翻过高墙。
看着眼前的门,抬手缓缓推开木门,旋即迅速的隐入黑暗中,门嘎呀合上,月光被隔绝在门外。
这一夜,漫长极了。
谢彦辞走到床 * 边,冷眼看着床上睡如死猪的赵赐宝,脑中是他狂傲的不屑与污言秽语,眼神流露出悲悯与厌恶,悯他枉为一遭人。
看着赵赐宝如同看笼中可怜的畜生。
他将已经没了气息面容早被影子毁掉的采花贼放到赵赐宝身边后,食指点在赵赐宝穴道上,他睡的更沉,发出呼噜声。
另一只手将尸体身上的衣物抽走,将长鞭取下。
那鞭子便落入了赵赐宝手中,他讥讽的将两人面对面贴在一起,与采花贼作案留下的痕迹复刻的一模一样,足够叫人误会。
这才解开床上酣睡如猪一般的赵赐宝身上的穴,捡起外袍后,退出了室内。
他想,这一刻,或许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和那朝堂高坐,满手杀戮的人并无分别。
善恶,须的对人。
夜半,一条长长的拖拽过的痕迹蔓延至都护府,偶有掺杂着断断续续的血浆。
影子看着地上的痕迹,满意至极,跨上明府的石阶,走至鼓前,拿起鼓槌,奋力击打鼓面,扰的整个平安街鸡飞狗跳,孩子的啼哭声此起彼伏,掺杂骂声。
黑影在有人穿衣起身辱骂时,很快跑到了飞檐后躲了起来,只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动静。
有武侯在发现血迹的那一刻,忽然清醒,大叫一声,急忙跑去敲鼓。
片刻后,一批又一批的武侯步伐匆忙的顺着痕迹摸查去了。
谢彦辞身旁的火盆烧的很旺,里面带血的衣物渐渐消为灰烬,偶尔烧到带血的地方时噼啪作响。
义宅距离卫国公府并不远,是他命人盘下的府宅,终年不开门,过路人只当里面没人。
此时赤言与他都坐在室内,一展长鹤宫灯烧的滚烫,火舌子摇摇摆摆,烟从鹤颈至颅顶,便悉数消失。
赤言面色冷硬,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谢彦辞,问他:“你说心里有数就是这么有数的?”
随后一枚玉坠摔在谢彦辞面前,谢彦辞冷冷扫了一眼,他没想到赤言竟也会跟踪他,说话时仍旧不疾不徐,好似与他无关:“哦?我的玉佩丢了,许是前几日与贺游吃酒落在怀贞了。”
赤言无可奈何,他知谢彦辞行事向来稳重,哪怕就是火烧眉毛,也仍能谈笑自如。
只是常在河边走,难免湿鞋:“你何必同他一个都护府的公子有纠葛?我原以为你只是为了让沈二姑娘知道他那些陋习,不予理会便罢。再说,你若是想教训他,随意找个由头,打一顿,叫人狠狠教训他,他自然吓破胆不敢再去找沈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