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再抬眼看向她:“今日请你来,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所谓何事,不必我一点一点给你挑明。”
夏云干笑一声:“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您想赶我走?”
沈惊晚给自己倒了杯茶,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否认,笑道:“是。”
“可我在姨娘院中坐的好好的,二姑娘没有缘由就赶走我,未免手也管的宽了些,我是姨娘房中的人,当年也是嫁妆跟着姨娘来的,那会儿我还年纪尚小,若真算算入府年月,我怎么也算是老人了。”
沈惊晚示意银朱与春儿出去,两人想说些什么,沈惊晚摇了摇头:“没事,带上门。”
门关上后,夏云往后退了退。
沈惊晚勾了个凳子,勾了出来下巴点了点,示意夏云过去些:“你躲那么后做什么?我也不吃你。”
夏云不吭声。
沈惊晚一只手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夏云:“我叫她们出去,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若是叫旁人知道你是因为勾/引世子不成,被我赶走,岂不是惹人笑话,你说是不是?”
听着沈惊晚一番蔼声言语,字字句句却是直扎人心,夏云忽然沉默半晌。
她只当沈惊晚什么都不知道,未曾想,她如此聪慧,自己在她眼里,像极了跳梁小丑。
沈惊晚笑道:“不必惊讶,上次宴会上,你可是叫我记忆犹新。”
夏云攥紧拳头,看向沈惊晚。
沈惊晚削薄的唇上下翕动,一字一句全部落入了夏云耳中。
“既然原先想要委身给赵高升,就不该再去打我兄长的主意,你们不合适,更何况我阿兄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夏云垂着头,默不吭声,忽然全身抖动起来,再抬起头时,仰头又哭又笑,看向沈惊晚,满脸泪水。
吓得门外的春儿抬手就要推门,却被沈惊晚喊住:“没事,你们先去廊庑下。”
夏云冷冷笑出声,看向沈惊晚:“你懂什么,你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整日被呵护,所有人都爱你,都要围着你团团转,便是姨娘三番五次陷害你,你仍能全身以退,你懂什么?”
沈惊晚驳道:“金尊玉贵?全世界都围着我转?”
夏云不吭声,便是默认。
沈惊晚笑的有些讥讽:“还有呢?”
夏云道:“姨娘说,我若是有失手,她就将我卖去窑子,否则我决然不会与赵高升那个腌臜泼才有牵扯,我来同姨娘通风报信,说你房中有男人时,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有靠山,我不像姑娘你。”
沈惊晚看 * 向她的眸子,冷冷道:“别为你的恶找借口,我们走的每一步选择都是自己选的,你若是真不想助纣为虐,但来找我,我还能将你往火坑中推?是你自己选择,站在恶的一边,就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
夏云笑出声:“恨只恨我没有生在豪门贵州之家,我若是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如何配不上世子爷,他便是看不上我,也不过是思量我是个丫鬟罢了,姑娘这番着急赶我走,是怕我终有一日爬上世子爷的床,入了国公府的门罢了,说来说去,一个男人嘛,不就是半截身子?”
沈惊晚笑笑:“是,我的确怕你爬了我阿兄的床,叫他恼火,他不是傻子,但若是喜欢你,方才也不会教你那般狼狈的逃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在国公府全身而退,走不走看你,我只是不想叫府中乌烟瘴气,全是你们这种心里装着下三滥的奴才罢了。这些银钱虽然不多,给你绰绰有余,拿上钱,离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