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的情分全部因为高氏进门的那一日彻底土崩瓦解。
外界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笑称谢家父子俩上辈子必定是仇人,这辈子才能这样做对,落的父子情分一点不剩。
加之高氏似有若无对外传出的谣言,更加坐实谢彦辞的不孝。
沈惊晚也一直以为谢彦辞恨极了谢侯,若不是看到现在失魂落魄的谢彦辞。
她才后知后觉得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谢彦辞也许并没有那么恨谢侯,他只是恼谢侯当年的所作所为,恼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生母的位置。
恼他为人夫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恼他不应该在他亡妻忌日迎高氏进门。
其实过不去的一直是他自己。
他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早已忘了亡妻的谢侯。
沈惊晚就这么静静的等了很久,等的沈惊晚端着药快要双腿发麻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了。
那士兵瞧见沈惊晚还没给谢彦辞上药,连忙走上前要去帮谢彦辞上药。
只听谢彦辞阴沉沉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人为难的看了眼沈惊晚,又将东西还给了沈惊晚手中。
沈延远得知后也进来了,看见沈惊晚杵在原地。
他走到谢彦辞身后,与他一同站着,缓缓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寂寂无言。
走到沈惊晚身边时,看了看她手中的药与纱布,道:“去吧。”
旋即出了帐篷。
沈惊晚犹豫了一下,才将东西放到桌上,扯出纱布,对着谢彦辞的背影道:“先把伤口包上吧。”
沈延远从里面出来,沈锦风端着碗送到沈延远面前道:“小沈将军,喝口汤。”
旋即又转身端着碗要朝谢彦辞的帐篷走去,却被沈延远喊住:“做什么?”
沈锦风举了举碗道:“我给谢将军送点吃的。”
沈延远把他喊回来:“先别进去了,等,等沈玉给他包扎完吧。”
沈锦风点了点头,将碗放到一边,又去给别人盛汤去了。
帐篷内,谢彦辞坐在床边,脱去了上面的衣裳,露出结实精壮的后背。
坚硬的如同铁甲,一览无遗,全部暴露在沈惊晚的面前。
他背对着沈惊晚,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