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
褚怿笑着敛回目光,道:“皇后借殿下上位,城府深沉,殿下走前,该提醒一下仍留在行宫的三殿下才是。”
提及赵彭,容央心绪凛然,道:“他和我一母同胞,虽然看着天真,但都是多谋善虑、精明强干之人,大可不必为他忧心。”
褚怿想着赵彭今日那样子,实在有点难把他跟“多谋善虑”、“精明强干”搭上关系。
容央盯着他脸色,强调:“你不要怀疑。你怀疑他,就是怀疑我。”
褚怿:“……”
是日午后,一行人返回帝姬府,容央不等底下人送上午膳来,支开褚怿后,径直就吩咐荼白、雪青研磨铺纸。
一封书信写写停停,修修改改,总言不尽意,唯恐有失,荼白在边上看着得于心不忍,有意支援:“殿下写什么,这般艰难?”
容央咬唇:“给赵彭提几个醒。”
荼白恍然又茫然:“不是说怀疑三哥,那就是怀……”
噤声时,为时已晚,荼白悻悻:“奴婢失言,请殿下恕罪。”
容央斜她一眼:“去外面给我盯着驸马,信没送出去前,不许他进屋!”
褚怿一只脚踩上石阶时,正巧听到这气势汹汹的一句,以至荼白出来时,两人都各有一番不能言表之苦。
荼白先是用眼神恳求:驸马……
褚怿随后也用眼神成全:你守,我走了。
※
是夜,伺候着帝姬沐浴完的荼白报恩道:“殿下,一会儿要去把驸马请来吗?”
容央懒洋洋捧着书,明知故问:“请来做什么?”
荼白讪笑:“自然是同殿下共枕,伴殿下入眠了……”
缀锦阁里的两夜,两人都是同着房的,且听雪青说,半夜里还叫过水了,这回来后再分,怎么都说不过去。
容央藏在书页里的眼睛微微亮起来,手把书翻一页,矜贵道:“为什么偏要我去请,他就不会自己来吗?”
荼白不能眼睁睁看着报恩的机会白白错过:“可大婚后殿下不是下过令,没有您的允许,驸马不可入主屋一步么?”
容央眉微扬:“可我也没见我这命令被人执行过啊。”
荼白:“……”
容央把书搁下,作势起身:“睡了。”
荼白忙来扶:“殿下,这……时辰还早,你不如再看些书?”
又瞥一眼案上那书的封皮,失望:“殿下这个时候还看《素书》,这真是……不如,去拿些画册来看,奴婢以为……更派得上用场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谓是拼死暗示了,容央斜乜过去,默了默:“你说的画册是……”
荼白谄媚地道:“就是大婚前,李女官夸殿下悟性极佳的那一本。”
容央:“……”
片刻,主仆二人在灯下看画册。
灯辉昏黄,把画上的小人儿照得朦朦胧胧,使那各式各样的姿势越发地栩栩如生起来,容央瞥过小人儿胯前的那根东西,黑黢黢的一条,跟个烧火棍似的,脸色便有点难看。
怎么长这模样!
容央嫌恶,翻开一页,定住。
这一页,正是前夜令她蠢蠢欲试的“虎步”了。
荼白看容央半晌不动,跟着瞄过去,惊得嘴巴能塞鸭蛋。
——殿下居然喜欢这么猛的!
良久,又见容央翻开下一页。
这回,主仆两个一起嘴巴塞鸭蛋。
——猿搏:即如猿交合时搏戏,女仰卧,男担其股膝使臀背俱举而交,女可动摇,男不施泄,女快而止,云可使百病自愈……
屋外夜风起伏,容央突然“啪”一声把画册合上,吓得荼白一震。
“没意思。”容央把画册扔回案上,起来用脚走了两步,感觉脚踝也不那么疼了。
荼白在边上看着。
容央淡淡:“驸马在哪里?”
荼白:“先前去浴室了,这会儿应该快出来了。”
容央点头:“我去看看。”
荼白目定口呆,急急跟去。
画没意思,要去看人,那意思莫不就是假的没真的有意思?
荼白立刻振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