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怫然打断,厌恶地摆手,示意雪青把人屏退。
雪青那边亦是心惊肉跳,不知为何奚长生突然硬要给驸马爷看诊,这不是明摆着怀疑人家身体有毛病吗?
雪青心焦如焚,看奚长生急得满脸通红,还欲辩解,忙对他猛使眼神,拉着人、抓起药箱,极快地走了。
奚长生去后,容央捂着胸口喘气,荼白捧着那一纸刚刚还被奉如圣旨的药膳方,诚惶诚恐地请示:“殿下,这方子……咱还用吗?”
容央一凛,侧目看去,暴跳如雷:“用什么用!庸医!烧掉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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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午间,容央气得食欲不振,恹恹不乐地躺在主屋里,任凭雪青、荼白怎么哄,都是意兴寥寥。
想想也是,本来指望着这奚长生知恩图报,拿一身医术来解一解殿下的燃眉之急,没成想急没解成,反倒平白多了一肚子气。
驸马爷是何人?
忠义侯府的大郎君,战功彪炳的定远将军,那孔武有力、拔山扛鼎的体魄,那折腾时天翻地覆一样的动静,怎么可能是身体上有那等毛病之人?
这奚长生……委实是太毛躁、太大胆、太令人失望了!
雪青、荼白这边腹诽完,忽听得榻上人幽幽开口道:“男人不能生育的事情,你们有听说过吗?”
二人一愣。
荼白脑海里无数话本极快翻过,吞吐道:“殿下是指……坊间一些男人因为不举,以致夫人久久不能有孕的事?”
特意把“坊间”和“不举”俩词咬得重重的,以示这类事情绝对跟驸马爷沾不上关系。
容央探究地看向她,却道:“能举,就一定没有问题?”
这一问实在超出了荼白的认知范围,这都能举了,那还能有男人的什么问题?
荼白张口结舌,想想自己一个黄花小姑娘,竟然要给殿下解这样的人生大惑,深感力不能支,十分痛苦。
容央便看向雪青:“你说。”
雪青一个头两个大。
但到底是延请奚长生的“主谋”,内心多少还有保留有对他的两分信任,雪青思来想去,谨慎地答:“这能举和不能举,是一番差别,能举之中,具体程度如何,想必也还是各有差异。且纵使是同一人,在不同年纪、时日、环境之中,身体状况应该都不尽相同,故奴婢以为,就算是能举之人,不能有后的情况,也还是在所难免的。”
容央听罢,默默不语。
雪青:“不过……”
容央极快瞄过去:“不过什么?”
雪青讪笑,提醒:“不过到底是举起来了,比起前者,调理起来,总是要简单多的。”
容央眼神深深,兀自沉吟片刻,转开眼去,不再往下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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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褚怿是日影西斜时回来的。
及至主屋,容央从屏风内迤迤然迎来,近时,耸耸鼻尖:“你又喝酒了?”
褚怿把人拉回内室里去更衣,解盘扣时,淡淡答:“小酌两杯。”
然后把容央小手往腰上一搭,示意她给自己脱。
容央瞄一眼他三分微醺、似笑非笑的眼眸,微咬着唇,欲言又止。
褚怿低头,唇边噙着笑,看那双软如无骨的小手在他腰上动,拆鱼袋、解玉佩、松横襕……
是很娴熟、很日常的动作了,但每回看着,都仍撩人得紧。
褚怿喉结一滚,等官袍脱下后,吻过去。
容央唔一声,被迫扬起脸来,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根本推不动。
褚怿喜欢咬她的唇,喜欢用齿、用舌在那里一下一下的蹭,她的嘴唇本来就较他的厚,他还咬,以至于每回亲完,她都肿得像喝了一大碗胡辣汤。
内室里气喘声起伏,亲完时,气氛明显就变了。
脉脉余晖穿过窗柩,容央抵着床柱,绯红的小脸逆在暮照里,灵动的大眼里蒙着漉漉水雾,一双丰唇又红又肿,又肿又润。
褚怿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容央突然用力把他往外一推。
褚怿蹙眉。
容央喘着气,眼睛往下看,他外袍褪去,仅一袭雪白里衣,一缕残阳照在腹下,那里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容央吞下一口唾沫,盯着那处看了半晌,想摸上去,又不大敢摸上去。
褚怿顺着垂眸,看到后,勾唇,抓起她小手,助她一臂之力。
容央罩上去,倒抽口气。
褚怿微微往前挺,嗓音低哑:“嗯?”
容央脸上热气腾腾,感受着掌心里缓慢的冲撞,又“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
她怎么觉得,今天摸着,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