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要麻烦你了。现在帮我准备一套红裙和一套白色纱袍,还有剪刀和针线,另外我写个谱子,帮我交给奏琴的乐师。再备下四块屏风,质地类似白纱,能透出里头的人,又看不真切的那种。”她垂头思考了下,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样样的说出。
眉娘迟疑了一下,问道:“姑娘要剪刀做什么?”
冯岁岁眨了眨眼,浅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等下如果到我了,我还没弄好,就让他们等上一等。”
眉娘凝重的看着她,观察了半天,最终缓缓道:“望姑娘莫要让奴家失望。”
眉娘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准备好了她要的所有东西。
冯岁岁将手中写好的琴谱递给了眉娘,然后便抱着那一堆她要的东西,进了一层雅间。
她在心中默默的算了算,古代的歌舞比较柔和,为了展现出女子身条的柔美,跳舞的动作都是缓慢的。再加上这些花魁们要舞女一起伴舞,等她们排好舞女的位置,一首曲子跳完,也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冯岁岁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了,只留下一个肚兜,那衣服太过华贵,她要是想跳这种舞,穿太过庄重的衣服不合适。
她拿起红裙,将整个宽大的裙摆从大腿处剪掉,只留下四十多厘米左右到膝盖以上的裙摆,成了校园百褶短裙。
然后用剪刀将红裙的上半部分的领口剪大,剪成v字的领口,把两个袖口一起从肩膀处齐齐剪开,成了无袖的裙子,凉爽又方便。
她将肩缝处剪开,又用针线稍微潦草的缝了几针,只需轻轻一拽,这肩缝就会开线。
一条繁琐厚重的红裙,生生让她改成了夏季连衣裙,虽然是二十一世纪夏季最普通的连衣裙,也足够震慑古板苛刻的古人。
冯岁岁拿起方才剪掉不用的裙摆,两块布简单裁剪了两下,用针线一缝,一条露肚脐的红色小吊带就完成了。
她想了想,还差一个短裤。她顺手将身上穿着的白色底裤剪了两刀,又用针线缝了缝,制成贴身的白色短裤。
她将这个小吊带穿进肚兜里,然后套上肚兜,其次是改装过的红裙,再就是白纱袍子。
她扯下面纱,将头发拆开重新挽好,又用朱砂笔在眼角处,点了一颗泪痣。
既然她要赚走那一百两金,就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将所有后顾之忧都清除,才能安心。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东方岭去隔间简单的沐浴后,换了一身绛紫的绸缎袍,由于之前喝了桃花酿,本就是微醺,在沐浴时被温水一蒸,他的脸上微微的有了些红意。
他被侍卫推了回去,只见离王与姜堰两人无聊的正在嗑着瓜子。
“王爷,您总算来了,这一身衣裳都换了快半个时辰了。瞧您这面光红润,莫不是偷香窃玉去了。”姜堰打趣道。
东方岭哈哈大笑,面色愉悦道:“本王岂是自己快活的人?”
离王也跟着笑道:“皇叔来的正好,马上该着若水登台了。”
姜堰点点头:“是呀,这底下的美人跳的舞要多无聊便有多无聊,我都看腻了,千篇一律,无趣!无趣!我还真是有些期待若水会跳什么舞,希望别是如此大同小异的舞曲。”
东方岭拿起折扇,眸子弯成明月,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你们对若水期望很高。”
“能唱出那般曲子的女子,值得期待。”离王道。
东方岭闭上双眼,没有接话。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抿酒的声音。
“怎么还不见若水登台,第五位花魁已经跳完半晌了。”姜堰叹了口气,拿着碟子里的蜜饯塞进了嘴里。
东方岭也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只留下四面纱质屏风和屏风内安置了几只夜明珠的花台。
霎时间,灯火俱灭,楼台下的贵公子们有些惊慌的窃窃私语。
“有请花魁若水登台献舞。”眉娘的声音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琴声响起,是从未听过的调子,有些激昂。与此同时,琵琶声和击鼓声也一同混杂进古筝弹出曲子里。
整个屋里,只有花台上那四块屏风里是亮的,其他处皆是黑通通,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那处。
屏风里出现了一个美人,从屏风里透出若隐若现的身影是那样婀娜妩媚,她如水蛇一般灵活轻柔的腰肢随着乐声扭动。她纤长的手臂从衣袖里伸出,弯下了软腰,像一株盛开的红莲花一般。
她的指尖轻移,顺着腰肢一路向上,手掌放在了心口上,慵懒的美眸微微转动。随着猛烈的的击鼓声,四块屏风同时倒下,她的手指轻轻一勾,白色纱袍下的红裙已经掉落......
吸气声,此起彼伏的从四周响起。
眉娘看的愣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皱眉头,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物,怎会如此放得开?这种从未见过的新颖的舞曲,估计就连韵梅苑的下等妓子都跳不出来,她竟然面不改色的跳了。
楼上的东方岭脸色也不大好,从她一上台,他就发觉她穿着不当。底下的人看不真切,他坐在楼上却能窥得真容,那衣裳领子低得都能看到她精致的锁骨,一双纤细白嫩的长腿也露了出来,裙摆低得都能看到她小巧的膝盖骨。
他更没想到的是,她会以这种舞蹈来博人眼球。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难怪王爷留恋花丛,这般柔弱无骨的美人,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姜堰笑道。
离王看着若水的眼睛也挪不开了,感叹道:“牡丹花下,死而无憾。”
东方岭的眼睛一眯,看见她脱得只剩下一层薄纱和肚兜,下身穿着一层白色短裤。
他心中想道,这等女人,以后若是谁娶回了家,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了。
“嘿——继续脱!”
“脱脱脱!”
“别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