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发觉她脖子上有什么一闪,将他的眸子都闪的有些花了。
他凝神一望,却发觉了她脖子上红绳尾端的月石,他的手霎时间颤抖了起来。
“你脖子上的那个石头......可是你自己的?”他的眸子已然被水泽湿润,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听起来似乎有些哆嗦。
映月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想道,关你屁事?!
她刚想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忽的又想起自家小姐说的,不管他问什么,自己都要实话作答。
她咬了咬唇,不情愿的答道:“自然是我的,我一出生便有这个。”
“是......是么?你的父母是何许人也?”他听见这个回答,声音越发的紧张起来,甚至说起话来,还带着些结巴。
映月一怔,一下便恼了。
不说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他凭什么问那么多,他以为自己是谁?!
她板着脸扔下一句:“您管的有点多了。”
说完这句话,映月转身便走了回去。
冯岁岁含笑的看着气鼓鼓走回来的映月,她这还是第一次见映月外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她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何这么生气?”
映月看见自家小姐,像是一只被针戳破了的气球,肚子里的气一下便撒了干净,她苦呵呵的问道:“小姐,我方才好像得罪了那人。”
冯岁岁歪了歪脑袋,莞尔一笑:“为何这么说?”
“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玉石,便一直问东问西,还问我父母是谁,我一生气便说了他一句。”映月咬着唇,苦笑一声。
冯岁岁点头,果然她预测的没错。她让映月给昊王送酒,意义便在于这里,她想让昊王注意到映月脖子上的月石。
她抬起头不紧不慢的望了一眼昊王,只见昊王眸子隐约的透出几分热泪,他的嘴唇轻轻的颤抖着,他看向映月的眼神,带着一丝痛苦,带着一丝释怀。
她满意的勾了勾唇,不错,看来今日等到宴会散去,昊王必定会过来寻她问映月的身世。
冯岁岁将目光移开,自顾自的打量起别人,一不小心她的余光就扫到了阴着脸的东方岭。
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本想移开视线,谁知她的眼睛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再次朝着他望去。
东方岭的脸色不大好,他的眸子也带着阴戾,似乎很不高兴。她仔细的观望了一番,他好像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朝着她望去。
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东方岭心中正闷闷不乐,她竟然给昊王送酒,却不给他送酒,那个昊王还是毛也没长齐的毛娃娃,到底有什么能让她青睐的?
他正生这闷气,谁知她却偷偷的打量起他来了。
东方岭不由得有些失笑,他看向那胆怯如鼠的目光,有种想将她抱走亲一亲的冲动。
冯岁岁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将脑袋转了过去,再也不敢看向东方岭的方向。
随着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太后和轩皇先后到了宫殿。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宫殿里北魏国的臣民皆是跪在地上,对着殿内最上方的两人齐声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其他国家的使臣则是用自己国家的礼节对着轩皇和太后行礼。
轩皇连忙抬了抬手,笑着沉声道:“今日太后诞辰,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听见轩皇的话,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时间宫殿内变得热闹起来,众人皆是对着太后说着些祝福的话。
冯岁岁小口的饮了一口酒杯里的桃花酿,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殿中央上方的太后娘娘。
太后看起来应是六十左右,脸上满是褶子,嘴上总是笑呵呵的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般。
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上一次她看轩皇时,也感觉轩皇看起来很是慈祥。
也许越是宫中高层的人,便越会隐藏自己的面目吧。
冯岁岁的目光稍稍一偏,又看向了轩皇下方不远处的惠贵妃,惠贵妃笑语嫣然的正给轩皇斟酒,而轩皇也是满脸笑容,似乎如同不曾发生过那日的事一般。
她有些奇怪,惠贵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快便恢复了轩皇对她的宠爱。
按照那日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惠贵妃怀了龙胎,但这孩子却也不一定是不是轩皇的,轩皇不会不清楚。
冯岁岁咬了咬唇,看起来,这个惠贵妃将会是她在这里,最大的仇敌了。不光是仇敌,还是个劲敌,不得不说惠贵妃的段位很高,难怪她能在这两年内爬上这么高的地位。
祝贺过后,便是各国的使臣送上诞辰的寿礼。
一个穿着类似于藏服的汉子,头上还插着几根像是原始人似的羽毛,汉子的脸上抹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颜色,他爽朗的一笑,揭开了身后的一个物件上盖着的红布。
“祝贺太后寿比南山,福寿绵绵。此乃寿绵树,不用浇水,每日只需阳光照晒,三年便可结一次寿果。寿果服下后可延年益寿,乃是我们西凉国献上的寿礼!”汉子对着身后一颗长得粗枝茂叶的树解释着,脸上的笑容则是越来越自豪。
不说太后,就连轩皇脸上都乐出了大朵的褶子,这寿绵树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
大汉见轩皇和太后满意,也跟着哈哈大笑。西凉国为了寻这树,可是跑遍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就是因为听说轩皇为了长寿喜爱炼丹。
紧接着又是一个使者上前,献上自己国家的礼物。
轩皇和太后的嘴就没停着过,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冯岁岁沉思了片刻,这些国家送上的寿礼一个比一个用心,说明他们都在讨好北魏国。而就是因为北魏国国力强壮,因此这些国家才会如此,也难怪轩皇这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