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答应陪他一起,因为许诺言不高兴了。
“算了,你既然不愿去那我们就回家睡觉吧,反正你不在我去了也没意思。”
艾楚楚听到这话就果断投降了,许诺言还问了句为什么又要去了,结果她说了句很扫兴的话——
“我不想跟你睡!”
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就是普通的海归聚餐,来的人经许诺言介绍,都是他大学那会玩儿的比较好的好哥们。
艾楚楚之前从没见过他们,笑的有些拘谨,倒是其中一个高瘦皮肤很白的男生见她第一眼就使劲用手肘戳了戳同伴的肚子。
艾楚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听到他激动的指着她,咋呼吼起来:“我靠!你你你你!!!”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许诺言搂住她的腰,笑着跟他们介绍,“我未婚妻。”
艾楚楚愣住,扭过脸抬头望身边人,许诺言依然笑着,但目光却没有看她。
只见那个高手男人用力拍了下掌心,谢天谢地终于知道要说什么——
“我在许诺言手机里见过你!”
潘雷跨几步走近,围着她转了两圈,这下似乎是更确定了什么,转身用力锤了下朋友的大胳膊,激动道:“咱俩之前是不是打赌来着,我就说他有情况你还不信,当时赌了什么?妈的,你赔我一顿中餐!”
艾楚楚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架势弄得许诺言也有些迷糊了,皱着眉毛问损友,“说什么鸟语呢?”
“许诺言你忘了?”潘雷兴奋到手舞足蹈:“两年前有一回我们到德克萨斯州的瓜达卢佩河漂流探险,当时刚好有音乐节,结果你的手机在会场丢了,还是我帮你找回来的!”
潘雷看向艾楚楚,“当时手机壁纸就是她的照片,不过没现在好看,当时纯素颜,小脸白白的,身上还穿着病服!”
说到这儿,许诺言眉眼一动,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潘雷跟讲故事似得绘声绘色,继续给大伙回忆:
“许诺言平时哪里是丢部手机就能跳脚急眼的人,丢了再买呗,可那天不一样!当时他手机掉了还把我好一顿骂,怪我说就不该带你去音乐节,为这个还差点跟我干架,后来没办法我到处找人,可算捡到手机的人有良心,给归还回来了,他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为这一出,我还跟三儿打赌呢,说许诺言肯定是为了他手机壁纸上那女的发火找手机,可三儿不信,我跟他就赌真假,谁输了就请吃他舅舅家的中餐!”
在国外,中餐厅倒不少,但唯独就只有三儿他舅舅家的中餐味道一绝,当时馋的潘雷顿顿想蹭,去吃一次两次还好,但顿顿吃奈何口袋里的荷包受不了。
大学时期的三儿还是个小处男,神经迟钝不懂爱情,怎么也不相信潘雷口中许诺言为手机发一通火是为一个女孩。他只当是因为漂流回来太累了心情不好,所以二话没说应下了潘雷这场赌约。哥们俩勾肩搭背敲开了隔壁许诺言的寝室门,一同问壁纸上穿病服女孩的来历。
潘雷当时还是板寸头,漂流一天皮肤晒黑好几个度也挡不住身上的嘚瑟劲,他笑着问许诺言:“你是不是喜欢你手机壁纸上的那女孩?她是你对象对不对?或者是暗恋对象,总之你就是喜欢她!”
潘雷心里已经计划着等会去三舅店里吃什么了,嘴角刚咧开了会,出乎意料见许诺言脸色比刚才还臭,甩掉手里的毛巾,脸上戾气最重:“放你妈屁的喜欢,给老子滚!”
那一天,潘雷扬起的嘴角凝固抚平,莫名其妙被骂一顿的他心里冒火,今天的中餐是吃不成了!
思绪从一声声怪叫声中拉回来,许诺言点烟的手抖了下,险些被烟雾呛住,他滚了滚喉咙,余光这才意识到坐在一旁的艾楚楚目光正直直盯着自己。
他望过去,放下手里的烟在烟灰缸边缘,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道:“这你也信?”
对面的潘雷可是把这话听得真真的,他嫌场面不够劲爆,添油加醋继续道:“当时许诺言那表情,一副老子怎么能看上她的样子,妈呀,演技是真的好,吓得在场的人都信了!”
许诺言这下没忍住失笑出来,他倾身抓起桌上的净手的湿毛巾朝他砸过去,跟当年砸毛巾的姿势是一模一样,“潘雷,你丫闭嘴吧你!”
潘雷手快把毛巾接在怀里,滑稽的动作惹得在场的人笑倒一片。
艾楚楚也弯了弯嘴角,忍俊不禁。
这是许诺言今晚第一次见她露出笑容,他心情也愉悦起来,歪头看她,“很好笑?”
艾楚楚故意不看他的眼睛,撇了撇嘴角,小声埋怨:“偷窥狂。”居然偷拍她的照片。
从潘雷口中的描述来看,他应该是在她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偷拍了她的照片在手机里,该死,她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许诺言捏了捏她的指尖,“什么叫偷窥,我当时就知道你迟早要栽我手里,只不过提前行使我男朋友该有的权利罢了。”
“谁要栽?”艾楚楚挑了下眉毛看向他,反问。
“我!”傲娇的许诺言消失,服软的许诺言立即回她:“我认栽,这辈子就栽你艾楚楚手上了。”
“切。”
“不信?”许诺言温柔地凝视着她,“我不管,心就在你这儿了,你不收也得收着。”
“无赖。”
许诺言面不改色地倾身过去重重亲了她一口,把她的形容词贯彻落实,“就对你无赖。”
看到连三哥也倒在石榴裙下,还一直单身的潘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举酒杯,“恭喜我许哥暗恋变明恋,敢问嫂子一句,你俩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艾楚楚没说话,许诺言很快放开她接下话来笑着举杯,“今年是肯定来不及了,就明年怎么样?”
“哇!”
大伙一同怪笑,笑完又叫,照明灯把高脚杯照耀的圆润明亮,红酒碰撞,艾楚楚被拉着塞了好多祝福的话。
许诺言本来明天是有很多工作要安排,不光早上有会议,北城离c市还有段距离,早起赶过去也需要一个小时。
可他今晚特别高兴,把酒当水喝,来者不拒,不出任何意料的——
不等散伙送客人,他这个请客结账的倒是醉成一滩烂泥。
艾楚楚架着他的胳膊,吃力地直起腰,笑着把那群满脸微醺面露醉态的朋友送上专车,不等车子离开,许诺言扭过脸,抬手就掐着她的下巴要亲她。
喝醉的人舌头僵硬不会打弯,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他嘴里的浓郁的红酒味熏的艾楚楚皱眉翻眼,苦恼怎么把这样的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