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三个月前,谢可芳就和纪爱国离了婚,这会儿,她和纪厘的‘亲戚’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
谢可芳没好气地啧了一声,“管他做什么,我母子两人享福就行了。”
说完,她又沉浸在有钱太太的幻想中,总觉得连背伤都不疼了。
纪友来笑了她一声,抱着电脑坐回桌前,他摩挲着双手,脸上是难耐不住的兴奋,“再等几分钟就能提钱了。”
傍晚,六点整一过。
纪友来刷新自己的后台页面,点击提现。
和他预想中的不同,界面弹出一个警告标识——检测到账号涉及违法行为,目前金额已全部冻结!
纪友来错愕了好几秒,这才疯狂刷新起后台页面,结果没有任何变化。
近十万的交易金额,显示成了被冻结的灰白色。
纪友来胸膛起伏得厉害,他为了这次交易前后准备了三四天,好不容易才上架拍卖出售!
上架后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这大半天的时间,网页都没有显示任何违规。结果现在,全体交易结束,离提现只差最后一步,反倒出问题了?
纪友来越想越气,猛然将鼠标砸到了墙壁上,“凭什么!”
谢可芳被他吓得一激灵,“乖儿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出租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密集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像是鼓点重重砸在了纪友来的心上,令他越发烦躁。
纪友来猛然起身,骂咧咧地开门,“敲什么敲?赶着投胎啊!谁他妈不长眼睛撞在……”
下一秒,骂声骤然停止。
纪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纪厘慢悠悠地抬眸,他的眼尾沾着怒意的腥红,就像是烧红了的一击钩刺,随时都能将人的心脏从胸膛里勾出去。
青年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冷意,让纪友来不自觉的一颤——怎么回事?才半年不见,这记忆中的傻愣呆子怎么变化那么大?
纪友来抿了抿自己干燥的唇,“你、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
纪厘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横脚踹向对方的腹部。
——哐当!轰隆!
纪友来朝后倒去,后背硬生生地摔在了矮小的餐桌上。
满桌的食物残渣来不及收拾,无数汤水菜渣混杂在一起,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徒增一地狼藉。
他蜷缩在地上,神色痛苦地爬不起来。
纪厘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样才对,垃圾就该和垃圾待在一块。”
谢可芳看见这一幕,又气又心疼,“纪厘!你凭什么打我儿子!我……啊呀!”她气得一个挺身,结果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倒吸一口冷气倒了下去。
“你们把我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纪厘瞥见门口的一把长柄雨伞,随手拿了起来,冷声质问。
“想赚我的钱?你们配吗?”他快步走近,对准纪友来的膝盖骨就是一顿狠敲,每一下几乎都带着把骨头敲碎的力度。
“——啊!”
纪友来失控地惨叫声叫了起来。
谢可芳护子心切,急得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身体又是‘咯嘣’一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彻底瘫在了地上。
别说是救纪友来了,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纪友来连滚带爬离开纪厘的‘敲击’范围,他的膝盖剧痛难忍,连起身都有些软颤得慌。他抓起拿起桌上的小刀,故作威胁,“你、你别过来!”
“你私闯民宅,还暴力伤人!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抓了你!”
话音刚落,门口的走廊就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纪厘把雨伞丢在角落,唇侧带着嘲讽的笑意,“哦?求之不得。”
眨眼间,三名身穿制服的民警走了进来。
秦栎和郁赋雅紧跟着入内,后者看见这幕,迅速护崽子地将纪厘拉扯到自己的身后。
他们三人是一起从公司过来的,青年说要先上去一步亲自解决这对母子,让他们暂时待在楼下等待警方。
为首的警员看见出租屋内的对峙画面,又看见纪友来身上的小刀,顿时板起脸色吼话,“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刀给我放下!”
纪友来原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他被吓得一激灵,立刻缴械投降了。
秦栎看着安然无恙的青年,冷着眼色上前,将小刀踢进床底。
他看见一旁的电脑界面,将其拿给了为首警员,“麻烦你们了,公司律师稍后会赶到,全程由他对接这事。”
他们按照青年的意思,故意等待着交易完成的最后一刻,才让公司冻结纪友来的账户,就是为了多一分确切的资金证据。
为首警员已经了解了大致情况,他对着纪友来严声说。
“纪友来是吧?走吧,跟我们回局子一趟,你将他人财物私自出售,交易金额高达十万,现已构成了构成侵占罪。”
网站上注册的个人信息明明白白,后台交易的冻结金额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