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无聊啊?”宫梧桐视线都没从话本上移开过,手胡乱在桌案上摸索了两下,拿出另外的话本扔给睢相逢,“拿去看。”
睢相逢:“……”
睢相逢脸都绿了,小声说:“没事,我带了医书。”
宫梧桐嫌弃地啧他,大概嫌弃他出来玩还要看医书。
本来宫梧桐一看话本就会沉浸其中很少分神外界的,只是现在是选妃日,他面不改色看完了一本春宫图后在换下一本的空暇本能分了点心思给明修诣,打算看看他在干什么。
只是这不看不要紧,他只是瞥了一眼,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明修诣和越既望正挤在一起嗑瓜子。
越既望本来是个贪吃又贪玩的性子,吃点瓜子无可厚非。
只是这厮竟然大爷似的坐在那,等着明修诣低眉顺眼地给他剥了瓜子壳,将饱满的瓜子仁放在一旁的小碟里。
凑满一小堆后,越十六欢喜地数了数,发现没有瓜子壳,当即豪迈地一啃而尽。
宫梧桐的脸色沉了下来,视线幽幽盯着小媳妇似的明修诣,眼神都要冒绿光了。
逆徒从来都没给师尊剥过瓜子。
越既望欢天喜地吃完了一小碟,见明修诣正在净手,看样子是打算不伺候他了,立刻不乐意地咳了两声。
明修诣无奈看他,道:“师兄,少贪口舌之欲。”
越既望不乐意地看他,缓缓抬手使出杀手锏——他将手捂住了嘴,发出一声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的声音。
前几日误将瓜子壳给越既望,将他大师兄呛得差点吐血的明小媳妇大吃一惊,立刻低眉顺眼地抓了一把瓜子继续给他剥。
越既望满意了。
师尊不满意了。
“咳。”宫梧桐说。
明修诣立刻看了过来,温声道:“师尊可是冷了?”
宫梧桐幽幽道:“师尊也想吃瓜子。”
明修诣还没反应过来,睢相逢立刻撸了袖子打算博师尊欢心:“徒儿来给您……”
宫梧桐冷冷一眼扫过去。
睢相逢浑身一僵,求生欲作祟,立刻将伸向瓜子的爪子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把还在给越既望剥瓜子的明修诣一把薅了过来。
“……徒儿来给您找个苦力剥瓜子。”睢相逢笑眯眯地邀功,“师尊看这个苦力成不?”
宫梧桐居高临下看了满脸懵然的明修诣一眼,眼尾上挂满了嫌弃,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勉强成吧——赏。”
说着,赏了睢相逢一把瓜子。
睢相逢捧着瓜子又和越既望挨着坐,嗑吧嗑吧嗑瓜子。
越既望道:“可是之之……”
睢相逢直接一把瓜子皮塞他嘴里,咬牙切齿道:“可别说了,你想师尊把你踹下车吗?”
越既望:“???”
明修诣也没说什么,无论给师兄剥瓜子还是给师尊剥,他都认认真真的,几乎把这种破事儿当成修行来对待了。
宫梧桐一边吃一边耀武扬威地似的瞪着越既望,把越十六瞪得莫名其妙。
只是宫梧桐还没炫耀半天,就被明修诣这块天然冰块给冻得足尖都在发冷,一边抱着膝盖去捂脚,一边打发他:“你还是去角落里吧。”
冻别人去。
明修诣看到他眼里的嫌弃,微微一怔,有些难过地把瓜子放下了,小声道:“是。”
宫梧桐当即被明修诣这个受伤的委屈神情给惊住了,心里好像空了一整块似的,哗啦啦往里面灌风,他忙道:“慢着。”
明修诣微微偏头,做出一副听候吩咐的温顺姿态:“师尊还有何事吩咐?”
宫梧桐噎了一下。
睢相逢难得看到师尊这个吃瘪的表情,躲在越既望背后无声大笑。
“没……没有。”宫梧桐皱眉道,“你就待在这里吧,别动来动去,小心把车给蹬翻了。”
他是想要留明修诣,但明修诣却误以为师尊又在嫌弃自己,轻声道:“弟子走得很稳,不会给师尊添麻烦的。”
宫梧桐见明修诣正要轻手轻脚地往角落里跑,连忙一伸手,恰好拽住明修诣腰后的腰封,把明修诣勒得“啊唔”一声,脚下滑了一下,直直跪在了地上。
宫梧桐:“……”
宫梧桐吓得把爪子一松,罕见得有些手足无措。
明修诣也没生气,起来后轻手轻脚走到角落,和越既望挨着坐了。
宫梧桐错失良机,眼睁睁看着越既望咳了几声,明修诣又给他剥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