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由我问你。”语琪挑了挑眉,停在他眼下的手指往下滑去,探到他的被子里面,顺着手臂摸到了他的左手,轻轻握住,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眼睛似熊猫,手也冷得像是冰块。”
段谨言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被子中就拱进一个温暖的身体,像是一团火炉一般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她含着调侃的声音——
“我的暖床功夫如何?”
他低下头,正迎上她笑意盈盈的视线,一怔之后低声道,“回去睡吧,我没事,你这样容易感冒。”说这话的时候他忘了加上那温润的笑意,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真诚在里面。
语琪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挑了挑眉看着他,“如果是我感冒倒也不算什么,反正一个星期也就好得差不多了,换成某些人估计半个多月也好不了。”
她说的是上一次他不小心着凉感冒,反反复复地整整拖了三个多星期才痊愈,而这样明显的调侃他自然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体质却比女人还弱,就算是段谨言也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去。
语琪状若无意地道,“这样,明天我们找那几个老顽固吃顿饭。”顿了顿,她笑了笑,“也是时候该提点提点他们了。”
她的话题跳跃地太快,段谨言一时之间愣了一愣,“……什么?”
语琪笑了一下,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个董事的名字,然后微微退开,更直接地道,“交待他们几句,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跟你对着干了。”
段谨言反应过来,立刻下意识地又戴上了那副温润和煦的面具,微笑着用一种无比公正贤惠的正房谈起小妾时的姿态和语气表示那些董事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陆氏着想其实自己并不在意。
她听完他明显口是心非的一段话,也不作声,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片刻的沉默过后,语琪才缓缓开口,“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并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默然了一会儿,不免开始猜测她是否早已知道一切,原本柔和的声音略带干涩,“语琪,你听我解释——”
她按住了他的唇,轻轻嘘了一声,“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我说过,你是我丈夫,你不喜欢谁自然可以开除他,培植自己的势力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这几个董事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为了公司都耗尽了半生心血,动了他们难免会让人心寒,所以我更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顿了顿,她又说了自己手下几个心腹名字,“还有这几个人你大可以放心用。”
段谨言似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含着警惕谨慎地道,“……他们都是你的人,所以我没有动过他们。”
他这话说得倒是真的,他的分寸向来把握得很好,对于她手下心腹都是绕道而行,只是他在这一点上却是谨慎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