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衍垂下眼眸,他忽然抬手,微凉的指腹在她掌心擦过,带来丝丝的痒。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说话时的声音,好像比刚才更沉了。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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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小插曲,傅北瑧连后面的剧情都没怎么看进去,等她终于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舞台上时,音乐剧已进尾声。
虽说中间的情节狗血了点,但好在结局圆得不错,现场的光影和舞美也很出彩,演员返场结束后,剧场的灯光亮起,观众们也一个个起身离席。
傅北瑧跟在人群中走出剧院大厅,最近昼夜温差大,白天不觉得什么,晚上夜风吹过,还是会有些冷。
吊带小裙子美则美矣,但在御寒这件事上,有用度约等于零。
风吹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傅北瑧面色未变,依然保持着走进寒风前美丽傲然的模样,眼神却开始快速扫视剧院外的一部部车辆。
没等她找到那辆熟悉的车型,一件宽大的西装就落在了她肩上,衣服还带有另一个人残存的体温,将她完完整整地罩住,没给寒风留下半点空隙。
傅北瑧仰起头,看段时衍拿出手机,让司机过来接他们。
她等他挂完电话,才披着他的西装过去,心口不一地对他道:“你把外套给我干什么,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冷……”
嘴上这么说着,两根细白手指却牢牢捏着他的西装两侧,全然没有要将衣服脱下来给他的意思。
段时衍侧头看了看她,漆黑眼眸中压着三分笑意,故意顺着她的话往下淡声道:“哦,既然不冷的话,不如先把外套还我?”
傅北瑧:“……??”
第十五章 自我感觉太好是病,得治。……
室外夜风拂过,呼啸而过的风声裹挟着他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傅北瑧眨了眨眼睛,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不是……是风太大她听错了吗,她就意思意思嘴上客气了那么一下,他还真打算把衣服收回去?
她站在剧院门口的竖排路灯下,明艳的小脸仰起,眼眸微微放大,里边写满了不可思议。
傅北瑧咬了咬牙,本想干脆利索地拿掉外套丢回他怀里,但衣服刚敞开一条缝,呼呼大作的冷风就不客气地朝她吹了过来,她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将衣领紧了紧。
做完这一步才发现自己动作不对。
傅北瑧动作一僵,不抱什么希望地抬头。
很好,她刚才的小动作果然没逃过段时衍的眼睛,他虽然没说话,唇角却明显地往上扬了一下。
“…………”
来人!快把朕的黄金面罩呈来,现在就给朕戴上!!
“先生,傅小姐。”
姗姗来迟的司机终于把车停在她和段时衍面前,下来边道歉边殷勤地替他们拉开车门。
傅北瑧提起裙摆,快速钻进车里。
车内开了恒温空调,温度舒适合宜,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冷。
因此,傅北瑧将披在肩上的衣服甩给段时衍的姿势也做得格外有底气。
“还你了,”她一副用过就扔的架势,理不直气也壮,“其实我本来也不需要的。”
袍茉
“刚看完音乐剧出来,晚上风吹一吹,不仅神清气爽的,还能提神醒脑呢。”
段时衍倒是没跟她计较,他慢条斯理地收起那件西装,撑着手臂语气体贴地提醒:“车窗升降键就在你手边,喜欢吹风的话,要不把窗户降下来,继续吹一吹?”
傅北瑧:“……”
倒也不必如此贴心。
她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把头扭了过去,专心致志看起了窗外的夜景,只留给他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到泰川公寓的路上,傅北瑧低着头,接着音乐剧的机会和苏静汌老师聊了会儿观后感。
苏静汌和她闲聊了几句,末了不经意地提起:【是和时衍一块儿去看的吗?】
傅北瑧发了个乖巧点头的表情过去,又扭头想看看段时衍现在是在做什么。
按照她的想法,像段时衍这样的人,平常公事上会有多忙,她大概也能想象,所以当她回过头时,她应该会看到他正低头处理公司事物或者抓住碎片时间看资料充电,没想到等她真正朝他看过去时,她却只看见段时衍静静地侧着头,像是在看她这边那扇窗玻璃外的……风景???
傅北瑧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看,玻璃窗外无非是些熟悉的街景和往来人群,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于是主动开口:“你在看什么?”
段时衍收回视线,眸光从她潋滟的唇色上扫过,抬手遥遥一指靠近她的那扇窗玻璃:“自己看。”
傅北瑧认真看了一遍,还是摸不着头脑:“路灯,商厦,往来的车子……就这些了,没什么稀奇的呀?”
难道她还漏了什么没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