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一个激灵, 猛地摇了摇头。
她盘腿坐在床上,惊恐地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
夭寿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她是被宋彦承传染了,这年头居然连自恋都能有人传人现象??!
傅北瑧痛定思痛。
不行,快清醒一点。
要知道, 做人最要紧就是不能自我感觉太良好,太良好就会逐渐宋狗化啊!!
这种事情可实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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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瑧被她那个离奇的联想震得睡意全无,在床上来回滚了大半天, 才一头扎进枕头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顾予橙的电话叫醒。
“瑧瑧,昨晚喝多了,没太麻烦你吧,”电话里的顾予橙满心感动,“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把喝醉的我孤零零丢下的,跟你一起就是安心!”
傅北瑧握着手机麻木道:“嗯,没关系,你已经恩将仇报了。”
顾予橙:“?”
“啊,想起来了,昨天忘了问你,今年的巴黎时装周,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顾予橙兴高采烈地问她,“要不咱俩结个伴?”
傅北瑧被她一提醒,才恍惚记起,确实到了每年春夏季场的时候。
她和顾予橙一贯是这些品牌的大主顾,每年时装周都是各家奢牌的座上宾,一张张邀请函早已雪花似的递到她手上,只是她今年回国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连这事儿都差点忘了。
不过再怎么忙,每年一届的时装周还是要去看的。
傅北瑧从不掩饰她就是一个俗人,她天生喜欢那些各具风格的漂亮小裙子和璀璨夺目的珠宝,并且乐衷于将它们的所属打上她的名字。
跟顾予橙敲定了行程,过了几天,傅北瑧就带着她一行李箱的高定小裙子赴往机场。
贵宾休息室里,顾予橙拿小叉子叉了块点心,扭头戳了戳傅北瑧的胳膊:“诶,再过会儿就登机了,老盯着手机看什么呢?”
“没有,”傅北瑧摇摇头,将手机塞进顾予橙手里,“帮我拍张照片。”
顾予橙在拍照方面天赋匪浅,立马咔咔给她拍了好几张出来。
傅北瑧挑了张最满意的,加了个滤镜发了条朋友圈。
机场的地勤过来通知她们到了登机时间,航班划过蔚蓝天幕,向距离京市上万公里远的巴黎而去。
信合总裁办,刚结束一场会议,严定捷生怕那些斗不过段时衍的集团老辈们又转换方向跑来找他扯皮,避难般躲进了段时衍的办公室里,打定主意即便段时衍喊保安撵他他也不走。
他闲不住地拉着段时衍瞎扯:“这每年时装周一到,我家太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拦都拦不住,这会儿连飞巴黎的航班都订好了,我爸最近是连手机都不敢看,生怕一打开就是张大额账单,兜里随时揣着瓶降压药。”
“说起来,”严定捷暗暗觑他一眼,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时装周这种日子,北瑧她也会去的吧?”
段时衍根本懒得搭理他,他手机屏幕上还是傅北瑧登机前发的那条朋友圈,她束着低马尾,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头,因为五官生得明艳,即使妆化得很淡,也不会给人一种没精神的感觉,天生引人瞩目。
从露出的背景不难看出,她此刻正身在京市国际机场。
他动动手指,给她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严定捷眼骨碌一转,伸长脖子瞥见他的手机,他内心哟喝一声,嘴上叭叭个没完:“不是我说,就北瑧那样的,以后谁能养得起,四舍五入岂不是等于搬了只四角吞金兽回家,要我那肯定不行……”
他话说到一半,剩下来的那部分就全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他面前的段总已经蹙起眉头,垂眸时的温情一扫而空,冷眼朝他睨了过来。
“你很闲吗?”
“……”
“闲的话就去把下个季度的报表做了,”段时衍扫了眼时间,“周三前记得放到我办公桌上。”
“……”
严定捷满面悲怆,他就多嘴说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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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傅北瑧这样各大时装周的常客,对于看秀流程早已驾轻就熟,她在头等舱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已到达目的地。
在巴黎入住的酒店照旧选了这几年她和顾予橙住下来最满意的那家,她的行李已经由酒店方搬去她预定的套房。
十余个小时的航班,就算飞机上能睡,也还是难免困顿,傅北瑧直接把自己往床上一躺,准备养足精神,再奔赴第二天的秀场。
巴黎大皇宫外,有不少来看秀的明星正对着摄像机找各种角度凹造型,傅北瑧往那儿扫了两眼,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步入秀场,很快找到了她的席位。
她看秀坐的从来都是第一排。
傅北瑧今天穿的是去年秋冬时装周上入手的一条高定,这条锻白长裙美则美矣,面料却是最挑人不过,无论皮肤有哪里不好或者身上有一丝赘肉的,都会在这条裙子面前展露无余,也只有傅北瑧,才敢毫不犹豫地在看秀结束后就下了这笔订单。
造型师早晨给她涂了正红的唇釉,眼线微微拉长,更突显了她五官的明丽,即便她右手边坐上来的是国内大火的顶流女星,场内摄影师在拍摄花絮时,还是忍不住频频把镜头带到她脸上。
大秀结束后,品牌的首席设计师还专门过来和她打了招呼,先是夸了他设计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如何完美,又盛情邀请她和顾予橙今晚一定要出席他们的庆功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