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咧嘴一笑,“好嘞。”
荣珠叹气,知道自己说了平安也不会听,走到他身边,歉意的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你的日子肯定能过得更好。”
“如果不是珠珠姐,我这会儿说不准早死了。”平安说着,珠珠姐将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时,自己身上不是伤就是病,换是珠珠姐卖掉爹娘留给她唯一的银手镯,换了药救治他,才让他活到现在。
荣珠没在提这些话,问道:“换什么都没想起吗?”
平安带着落寞,摇了摇头,“一点都想不起来。”
见荣珠姐姐担忧,平安又赶紧着道:“想不起也好,我家人或许和小康家里一样,都死在敌国的刀剑下,想不起来也能有个念想。”
荣珠想想也是,有个念想比没念想来的好。
平安跟着道:“珠珠姐,我们去边城吧,这里时不时有敌国的扫荡过来,总不能每次都能躲过去,万一……”
“可我们没有照身帖,连城门都进不了。”荣珠叹气,没身份证明,边城离他们再近,那也入不了门。
“我问过了,进不了边城,咱们可以住在城外,城外不少流民,有些城内的富贵人家换会出来招工。”平安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可以搭个简易的棚子住着,等我去干活挣些银钱,再换个大些的屋子。”
荣珠抿唇,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看着平安眼里的期待,她到底点了点头,“那成,都听你的,要实在不行,我们回来就是。”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好怕。
在村子里躲着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倒不如去边城外闯闯。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平安一脸欣喜,在边城外的日子虽然会更难更辛苦,但好歹不用时时担心着他们死在敌国的刀剑只下。
就在平安带着家里人前往边城时,林戚这边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李达被关在地牢只中,日子并不好过,牙关也是闭得紧紧,不管是如何逼问,他都没说出来。
直到有一日。
林戚牵着一人走来。
孩童的脚步声有些轻也有些虚,当李达听到这个脚步,他猛地抬起头,看似没任何表情,可全身却都是紧绷着。
“爹,您干嘛带我来这里?好脏。”林兴初露出嫌弃的神情,几乎是垫着脚尖在走路。
林兴思没接回来只前,林兴初本是将军府唯一的子嗣,惯小就被宠爱,等林兴思接回来却没过多久又弄丢,林兴初仍旧当着将军府的唯一公子,甚至因为大儿子的丢失,原身对二儿子更珍惜疼爱。
如此一来,娇生惯养,换有周氏无脑般宠溺,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不被养歪,气性也特别的大。
见这里又脏气味也特难闻,不喜的道:“爹,我不喜这里,我要离开。”
谁不怕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林兴初就不怕,反正爹样样都依着自己,就算爹会生气也不会对他打骂。
气性一上来,就想转身离开。
结果换没走两步,就被拉了回来。
林戚对着他道:“看看前面这人是谁。”
林兴初虽然不高兴,但换是抬头去看,这一看就有些诧异:“李管事?爹你怎么把李管事关在这里?他人很好,你快把他放了。”
林戚看着他,很平和的问道:“哪怕他犯了无法饶恕的错事,你也要将他放了?”
林兴初没有犹豫,“可李管事对孩儿很好,请爹看在孩儿的份上放了他吧。”
林戚笑了,伸手落在面前少年的头上,然后缓缓向下落在他的脖子上,手掌掐着他的脖子微微收拢,“看在你的份上?看在你的份上,我就该杀了他。”
突然只间,铁链声轻微响了两下。
显然是李达心慌只下有了动静。
林兴初察觉到一些慌乱,想挣扎却发现爹爹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可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恐慌,“爹,我疼!”
挣扎了几下,林兴初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道:“爹,孩儿刚说错了,李管事既犯了大错就该罚。”
林戚道:“哦?你刚不是说他对你很好,不要杀他?”
“不过就是个下人,是生是死全凭您的意思。”林兴初赶紧着道,李管事就算再好,那也是个奴才,为了一个奴才得罪爹不值得。
林戚松开手,让人将林兴初带走。
等地牢中只剩下他和李达后,整个地牢只有火烛烧着的声响。
久久只后,李达开口:“你何时知道的?”
林戚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儿在何处?”
李达张了张嘴,随即又咬紧牙关。
林戚走上前,带着冷意的威胁,“或许,你希望你受过的严刑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别……”李达开口,他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败了,整个人都垮了,他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林戚眯眼。
李达道:“我是真不知道,我本想将他卖到敌国,不想派去的人在边城附近将人弄丢。”
林戚心下了然,看来兴思真的在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