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黎研爆出了丑闻,然后被封杀。许盈看到新闻的时候,心中万千思绪飘过。
她大概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
喝了口冰凉的水,许盈笑得讽刺。
他要整治一个人时,总是如此地无情,无情到接近残酷。
就像他曾经整治她一样。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
周衍提前下班去接许盈回公寓,半途给许盈打电话时,她说她早就下班去了周奶奶那里。
怎么突然去了奶奶那儿?周衍意外,继而驱车驶向小院。
院子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周衍诧异。他打开手机电筒,穿过院子,推开房屋门。
屋子里也没开灯。他疑惑不已,正要出声叫人,晃眼的灯光赫然亮起来。
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欢呼声哗啦啦地砸到他身上,他呆了半晌。
纷飞的彩带中,女孩笑盈盈道:“阿衍,生日快乐!”
生日?周衍恍然记起来,今天是九月二十二日,的确是他生日。他看向许盈,又看向堆满笑容的周奶奶。
她们身后是缤纷的装饰物,绚烂的彩条上写着生日快乐,桌子上是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
周奶奶忙拉着他坐下,说:“这些都是盈盈布置的,这大蛋糕还是她亲手做的呢!”
听到这话,周衍心尖微动,看向许盈。她眼睛眯成月牙儿,小脸在烛光中越发柔美。
他心口发热,也不顾周奶奶在旁边,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阿盈,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把蛋糕吃完就行了,我可是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她牵着他去蛋糕面前。
蛋糕很大,一层一层,精致漂亮的形状上面印着周衍的名字,烛光灿烂,包围着他的名字。
“快点许愿。”许盈说。
周衍透过温暖朦胧的烛光凝视她,良久才用极缓,极沉淀的声音说:“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我们都能一起过。”
烛光灿烂里,许盈与他十指相扣,“好。”
瞧着十指紧扣的两人,周奶奶心中感慨,阿衍是九月二十二日的生日,九月二十二日生人,一生聪明,少年多难,最终苦尽甘来。
现在,大概就是他苦尽甘来的时候。她笑着说:“阿衍,快,快吹蜡烛。”
周衍衍吹气,蜡烛熄灭。
就在蜡烛熄灭的下一秒,许盈抱住头,痛呼一声。
周衍瞳孔剧烈收缩,“阿盈!”
许盈抱着脑袋喊痛。
周衍急问:“阿盈你怎么了!”
许盈面色煞白,一下子倒在他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周奶奶急急道。
周衍心乱如麻,“阿盈?阿盈?”
许盈已然昏死过去。周衍踉跄着步子,脖颈间青筋暴起,慌张地抱着她赶往医院。周奶奶追着要去,慌乱之中周衍让她待在家里等消息。
周奶奶站在原地,看着抱着许盈疾步奔跑的周衍,从极度的高兴过度到焦灼之中,一时间她的心神还没有缓冲过来。
一生聪明,少年多难,终而苦尽甘来。
此时莫名地,周奶奶心中又浮现出这几句话。不知为何,她心口紧窒,心慌意乱起来。
医院里,医生检查过后,说:“脑震荡后遗症。”
一直绷着神经的周衍微愕,“脑震荡?”
医生:“病人的脑袋曾遭受过剧烈撞击,引起了脑震荡,现在还有后遗症,时不时地会头疼。”
剧烈撞击引起的脑震荡?周衍眉心紧蹙,她曾经出的车祸并没有引起脑震荡,那么剧烈撞击的脑震荡又从何而来?
剧烈撞击……
眼前陡然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暴怒地抓着她,揪着她的头发撞击墙壁。
周衍膝盖一颤,他看向已经醒过来的许盈,发音艰难,仿佛有石头堵塞着喉管,“阿盈,脑震荡是不是……因为我?”
好半晌,许盈才回答:“都过去了。”
心脏上的口子又撕扯开了一寸,周衍膝盖支撑不住了似的弯了下来,他抓着床,撑住身体。
他费力抬起头,“阿盈……”
他猩红着眼,伸手去碰她,还没碰到她,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