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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他的脸上还印着红痕,他轻触着红痕,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左脸。
她留在上面的触感与温度早已消失。
他眷恋地摸着脸,企图将早已消失的触感和温度留下。
余光里,是梳妆台上放的梳子。
他拿起梳子,摩挲着冰凉的齿针。
眼底浮现出他给她梳头发的画面,他捏紧梳子。
到了晚上,他把许盈曾经睡过的枕头紧紧搂在怀里。
几个月过去,枕头残留的她的香气已经不复存在。
脸颊蹭着枕头,他蜷缩起来。
凌晨三点,他起身吃了两颗药,然后继续抱着枕头。
天还没亮他就守到了许家门前。
许母去买菜,一开门几就见门外站了一个陌生人。
她警惕道:“请问你是?”
“妈,我是周衍。”
许母目瞪口呆,她指着他,“你……你是周衍?”
“是。”
“你的脸怎么————”
“阿盈让我整的。”
许母眼睛瞪得更大,旋即明白过来,“哼,活该!”
紧接着,她又说:“不是叫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又来做什么!还有,别叫我妈!谁是你妈!”
“我找阿盈。”
“找她做什么!”
“她说只要我完成她的要求,她就会原谅我。”
许母微顿,“什么要求?”
周衍口中发苦,“把我从前对她的那些伤害一一还给我。”
许母知道她女儿为什么要周衍去整容了。
整容只是她把那些伤害还回去的第一步而已。
许母心中发笑,挎着菜篮就走。
就让他在这里等吧,她不会告诉他,许盈昨天去了刘玲玲那儿就没回来。
许盈醒得很早。她去楼下买了早餐回来,然后去叫醒刘玲玲。
等刘玲玲洗漱完,她把早餐推过去,说:“我等会儿去公司一趟。”
“你不是过两天再去上班的吗?”
“有点事先去公司一趟,后天再正式上班。”
咬了口包子,刘玲玲说:“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和周衍扯证呢,不然现在你就可以分到他的一半家产了,有这一半家产,你还上什么班哪。”
“为什么要为了他,当一次已婚妇女?哦不对,是二次,而且,如果真跟他领证了来,要离婚没那么容易。”所以她特地计划和周衍结婚那天领证,就是为了领不成证。
“可是那么多钱啊,太可惜了。”
“我并不稀罕。”
刘玲玲给她竖大拇指。许盈吃完漱了口,然后去了公司。
许盈一到公司,就有人给路一阳发了消息。
自从婚礼后就没见过许盈的路一阳连忙赶往公司。
许盈见到路一阳,微微诧异。路一阳露出很惊讶的神色,“姐姐,你回来上班了?”
“对,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找我爸。”路一阳仔细端详她。她的状态看起来很好,一点也没有受过什么影响似的。他放了心。
许盈颔颔首,“那我先回去了。”
“正好一起。”他连忙道。
电梯里,路一阳问:“姐姐,你回去有事吗?”
“没什么事。”